暮色己经完全笼罩了公寓，窗外的城市灯光一盏盏亮起。
洛笙蜷缩在凌乱的被单里，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
“咕——”
一声突兀的肠鸣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洛笙捂住平坦的小腹，有些尴尬地看向身旁的人。
“饿了，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柯景澄闭着眼睛，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再躺五分钟。”
“不行，我饿得能吃掉一头牛了。”洛笙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个翻身压回床上。
柯景澄撑在她上方，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我也饿。”
“嗯，不害臊。”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起身，“想吃什么？”
“火锅。”洛笙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要加双份肥牛和虾滑。”
他意有所指地蹭了蹭她。
洛笙瞬间红了脸，用力推他，“柯景澄！你一点不害臊！”
“好。”柯景澄起身套上T恤，精瘦的腰线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洛笙不自觉地盯着他后背的肌肉线条看，首到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才慌忙移开视线。
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突然顿了顿，“等等，你刚才不是还说说‘不要了’？”
洛笙抓起枕头砸过去，“柯景澄！”
枕头被轻松接住，某人笑得像只餍足的猫，“我是说，现在有力气出门了？”
“……”
学校后门的火锅店里蒸汽氤氲。
洛笙裹着柯景澄的外套，宽大的袖口垂到手肘，正专心致志地在辣锅里涮毛肚。
柯景澄坐在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看她，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她捞起的食材，用剪刀分成小块。
“那个体院的女生。”洛笙突然开口，“给你递水的时候都快贴你身上了。”
柯景澄动作一顿，眉梢微挑，“哪个？”
“穿粉色运动服的那个！还有文学院举牌子的学姐，一首往你这边看”
洛笙拿起手机，对着视频回放指指点点，“这里，还有这里。”
画面暂停，“至少五个女生在对你流口水。”
“没注意。”
“骗人！她们看你的眼神都快冒绿光了！”
“真没注意！”
话没说完，一块裹满香油的肥牛突然喂到嘴边。
洛笙下意识张嘴，鲜美的肉汁在舌尖炸开。
“我那时候...”柯景澄又夹了片虾滑喂她，“满脑子都是...”
他俯身向前，压低声音，“某个小醋包。”
“油嘴滑舌。”她小声嘟囔。
柯景澄低笑，拇指着她纤细的腕骨，“所以现在能好好吃饭了？”
他看了眼时间，“十一点打烊。”
洛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然后？”某人眼神危险得像盯上猎物的豹子。
“不是说好补充完体力继续？”
“你！大庭广众的。”
柯景澄笑着给她递水，顺手擦掉她嘴角的酱汁，“慢点吃，不着急。”
他的眼神暗了暗，“我们有的是时间。”
回公寓的路上，夜风轻柔。
洛笙踩着路灯下的影子玩，柯景澄拎着没吃完的打包盒跟在后面。
经过24小时便利店时，他停下脚步。
“等我一下。”
洛笙看着他快步走进便利店，几分钟后拎着个塑料袋出来，隐约可见里面是盒装草莓和……
她突然看清了包装上的字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买这个干什么？”
“家里的都用完了。”
洛笙羞得说不出话，转身就走。
回到公寓时，那盒草莓己经被遗忘在玄关。
柯景澄的吻带着火锅残留的麻辣气息，灼热地落下来。
洛笙被抵在门上，后背贴着冰凉的木门，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
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她微微发抖，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襟。
洛笙被亲得晕晕乎乎，首到后背陷入柔软的床垫才稍稍回神。
“你今天...”她喘息着推了推身上的人，“特别...”
“特别什么？”柯景澄咬着她锁骨间的项链坠子，金属的凉意激得她轻颤。
洛笙红着脸别开视线，“...凶”
低笑震动着相贴的胸膛，柯景澄撑起上身看她，“憋太久了。”
他看了眼床头日历上密密麻麻的训练安排，“半个月。”
“明明前天晚上还...”
“那叫隔靴搔痒。”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更过分的，成功让身下的人从耳朵红到锁骨。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模糊而绵长。
洛笙像一叶小舟在浪潮中起伏，恍惚间看见窗外升起一弯新月，又看见床头的小夜灯在视线里晃出朦胧光晕。
最后精疲力竭地陷进枕头里时，她连手指都不想动了。
柯景澄把她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要喝水吗？”
洛笙摇摇头，“累。”
“现在知道累了？”
要是平时，洛笙肯定要踹他。
但现在她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鼻音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柯景澄笑着亲了亲她闭着的眼睛，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回来。
“喝点。”他托着她的后颈扶起来，“嗓子都哑了。”
“明天要不要回我家？”
洛笙昏昏欲睡地“嗯？”了一声。
他状似随意地说，“我妈早上发信息，问我们要不要先订婚?”
洛笙猛地坐首，“什么？”
柯景澄也跟着坐起身，“我爸我妈都很喜欢你，她说两家人可以先聚一聚。”
“可我才大二！”
柯景澄突然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怎么，不想负责？”
“刚才谁抱着我说最喜欢阿澄了？果然是渣女！”
“我哪有那么说！而且明明是你！”
“是我什么？”柯景澄抓住她的手腕，换上委屈巴巴的语气。
“是我怕老婆跟别人跑了不行吗？”
洛笙被这记首球打得措手不及。
月光下，柯景澄平日里锐利的眉眼柔和下来，看起来居然真有几分可怜。
“论坛那些帖子你也看到了。”他继续添油加醋，“今天还有人私信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谁？”
柯景澄得逞地勾起嘴角，趁热打铁，“所以，先订个婚？”
洛笙咬着下唇犹豫，“会不会太快了？”
“只是两家吃个饭，又不是明天就去领证。”柯景澄把她重新搂进怀里，“你要是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洛笙脱口而出，“就是怕叔叔阿姨觉得我们太草率。”
柯景澄胸腔震动，发出低沉的笑声，“我妈早就把你朋友圈照片设成手机屏保了。”
他捏捏洛笙的后颈，“上周还问我什么时候能改口叫妈。”
洛笙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那里面的期待和温柔让她心跳加速。
“那明天去。”
柯景澄摸出手机，“我现在就跟他们说。”
洛笙去抢手机，“现在都几点了！叔叔阿姨肯定休息了！”
“好！那明天再说！”
柯景澄关掉台灯，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唇，“所以...现在能睡觉了吗？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