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倒在颜禾晚怀里,颜禾晚慌乱地接住他的身体,染血的袖子下,伤口浅得像是画上去的。
温以澈想喊,可后背的伤让他发不出声音,下意识拿起枪开火击中对面的男人。
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只会让那疼痛愈发剧烈,仿佛有无数把刀在他的背上搅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颜禾晚紧紧地抱着顾知年,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车上,颜禾晚安置好顾知年后才折返。
月光下她的影子笼罩着温以澈。
“我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
“保护重要的人。”
“那你做了什么?让他为你挡子弹?”
“我这么多年是白教你了吗?”
温以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心动的女人,此刻却如此陌生。
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眼中泛起一丝泪光,艰难地说道:
“是他在骗你你不知道吗?”
“我刚刚明明看到……”
颜禾晚蹲下身,虎口卡住他下巴,鼻子前全是她的香水味。
“早知道那个女的说换货我就换了。”
“这样他也不会受伤。”
“颜禾晚你疯了吗?”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一切有问题吗?”
温以澈继续大声吼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
他不敢相信颜禾晚真的会信那个人的鬼话。
颜禾晚却缓缓凑近,她的脸庞在温以澈的眼中逐渐放大,直至两人的眼睛平视。
“就算是他骗人那有怎样。”
她的声音斯柔,却如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上。
“温以澈,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些。”
“是被救的身份?还是以床伴的身份?”
颜禾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温以澈感觉背后的伤口像是被撒上了盐,火辣辣地疼。
她站起身,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往前看向获胜的残局。
“谁都不准帮温以澈。”
“让他自己爬回去。”
“谁帮了,谁死。”
温以澈趴在客房发白的床单上,背后伤口渗出的血水已经渗透了第三块纱布。
窗外暴雨如注,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却盖不住隔壁的动静。
床架撞击墙壁的节奏,颜禾晚甜腻的喘息还有顾知年沙哑的慌乱声,全都顺着房门的细缝爬进来,钻进他溃烂的伤口里。
“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啊……知年快受不了了……”
顾知年傻里傻气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
温以澈紧紧捏住拳头,体温计显示三十九度,但比高烧更灼人的是胃里翻涌的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