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醒来
"醒了？"母亲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还头晕吗？"
恬小雅发现手背上贴着留置针。昨晚晕倒前的记忆涌来——那个装着U盘的金属盒子，池塘边找回的记忆，还有...林轩的脸。
"医生说是贫血加上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厥。"母亲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恬小雅小口啜饮着温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锈迹斑斑的U盘上。她伸手想去拿，却被母亲轻轻按住。
"别急，己经联系了数据恢复的专家。"母亲叹了口气，"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泡水这么久，可能..."
"我知道。"恬小雅轻声打断，指尖轻轻描摹着U盘表面的凹痕，"但我必须试试。"
"妈，林轩...他现在怎么样了？"
"治疗应该还在进行中。他外婆偶尔会给你妈妈发邮件，但具体病情..."
话未说完，病房门被轻轻叩响。主治医师带着两个实习生走进来，手里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
"各项指标都正常，就是血红蛋白偏低。"医生翻着病历本，"建议回家静养一个月，补充铁剂和维生素。"
医生离开后，她突然抓住母亲的手："我想回学校。"
"不行！"母亲斩钉截铁地拒绝，"医生说了要静养一个月！"
"可是..."恬小雅咬着嘴唇，"高三了，耽误不起..."
母亲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最终妥协："至少等下周，复查没问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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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返校园
一个月后，恬小雅站在校门口，深吸一口气，攥紧了书包带子。一个月没来，熟悉的校园竟显得有些陌生。
"小雅！"小雨从远处跑来，一把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
恬小雅微笑着回抱好友，却注意到对方眼神闪烁："怎么了？"
"那个..."小雨欲言又止，"你调去七班了，记得吗？校长说...考虑到你的情况..."
恬小雅这才想起自己因打架被调班的事。她点点头，跟着小雨往新教室走去。走廊上，几个女生对着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
"就是她...""听说精神有问题...""上次差点把人掐死..."
小雨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挽住恬小雅的手臂："别理她们。"
恬小雅自我介绍完后，班主任徐老师特意强调"要互帮互助"。
恬小雅坐在靠窗的位置，发现课桌上有人用涂改液画了一只丑陋的小鸟，旁边写着"精神病"三个字。
课间操时，她独自留在教室擦桌子。突然，一杯冰奶茶从头顶浇下，黏腻的液体顺着发丝滴到课本上。
"哎呀，手滑了。"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站在桌前，夸张地捂住嘴，"需要我帮你擦吗？"
旁边几个女生哄笑起来，有人掏出手机对准她。恬小雅握紧抹布，指节发白，但最终只是默默低下头，继续擦拭桌上的奶茶渍。
"没意思。"高马尾撇撇嘴，转身时故意撞翻她的水杯，"失忆了连脾气都没了？"
放学铃声响起，恬小雅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刚走到楼梯拐角，就被人拽进女厕所。三个女生围住她，为首的高马尾一把抢过她的书包。
"听说你以前很凶啊？"高马尾倒出书包里的金属盒子，"这是什么？”
"还给我！"恬小雅想抢回来，却被另外两人按住肩膀。
高马尾打开盒子，夸张地"哇"了一声："空的耶！该不会是你臆想出来的男朋友送的吧？"
她们哄笑着把盒子扔进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恬小雅猛地挣脱束缚扑过去，在盒子被冲走前一把抓住。
"疯子！"高马尾骂了一句，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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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网络风波
瑞士，苏黎世大学医院。
林轩靠在病床上，苍白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化疗后的虚弱让他连举着设备都吃力，但他坚持每天查看国内新闻——这是他与恬小雅唯一的联系。
突然，一条同城推送引起他的注意：《某中学再现霸凌事件，受害者疑似曾暴力伤人》。配图是几个女生围着低头不语的恬小雅，其中一人正往她头上倒饮料。
林轩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平板差点掉在床上。他放大图片，确认那个身影就是恬小雅。她的眼神空洞，完全不像他记忆中那个倔强女孩。
"怎么了？"外婆端着药进来，看到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林轩把平板转过去，声音嘶哑："小雅...她被欺负..."
外婆凑近看了看，皱眉道："这不是你那个...她怎么..."
"帮我联系她。"林轩抓住外婆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求您了。"
"你先吃药。"外婆把药片和水递给他，"我试试联系她母亲。"
林轩吞下药片，却因动作太急呛咳起来。一阵剧痛从肺部炸开，他弯下腰，咳得眼前发黑。等缓过气来，平板上的图片己经被外婆关掉了。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外婆严肃地说，"治疗正在关键期。"
第三次化疗后，他的白细胞计数低得危险，医生说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夜深人静时，他悄悄拿出藏在枕头下的手机，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恬小雅的旧微信号。验证消息发出去后，显示"对方账号异常"。
他又尝试所有能想到的社交平台寻找她的踪迹。终于在凌晨三点，在一个校园论坛的角落里，发现了最新上传的一组照片：
照片里，恬小雅蜷缩在厕所角落，校服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配文是"精神病发作现场"，评论区满是恶毒的调侃。
林轩盯着屏幕，一滴泪落在平板电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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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遥远的慰藉
恬小雅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
"小雅，我是韩梦瑶。林轩看到了你在学校的照片，他很担心。"
恬小雅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不确定该如何回复。
“韩梦瑶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又一条短信进来："他治疗很辛苦，但一首惦记着你。能给他回个消息吗？哪怕一个字也好。"
恬小雅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几乎立刻，一张照片传了过来：病床上的林轩举着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红嘴蓝鹊。他瘦得只剩骨头，头发也全没了
"他说，记得你教他画的。"韩梦瑶接着发来消息，"治疗还有三个月，他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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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期而遇
学校里，霸凌仍在继续，但她不再那么在意。每当被欺负时，她就想想林轩正在经历的化疗，顿时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一天的下午，她又被锁在厕所隔间。这次高马尾变本加厉，拎来一桶冰水从顶上浇下。刺骨的冷水浸透校服，恬小雅瑟瑟发抖发抖。
"看你能装多久！"高马尾踹了一脚门，"精神病就该去精神病院！"
脚步声远去后，恬小雅才发现门锁己经被胶水封死。她摸出手机想求救，却发现没信号。
就在她准备踹门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雅？你在里面吗？"是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
门锁被撬开，李老师震惊地看着浑身湿透的她："天啊！谁干的？"
恬小雅摇摇头，裹紧老师递来的外套。走廊上，她看到校长正在训斥高马尾几人，旁边站着她的母亲。
校长在证据面前不得不严肃处理，高马尾被记过处分，停课两周。
回家的车上，母亲递给恬小雅一封信："这是林轩给你的，你看看吧。"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林轩站在医院花园里，他戴着口罩，但眉眼弯弯，手里举着一块牌子："等我回来教你看星星。"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红嘴蓝鹊从不会独自飞翔。"
恬小雅把照片贴在胸口，泪水终于决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