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遂生的眼里擒着笑意,注视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沈知弊从胖子的眼神中也读出了震惊,明明他们俩的门是对立的,怎么打开门后他们会在是同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契使留在这里的空间,”余遂生抱起手,“你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留在这里长期且持续有效的技能,使得这里有一个给各位观察员随意构造的空间。”
“先坐吧,你们能同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想你们心里应该都有数了,那我们就说说华夏国有关于契使的规定,”
他们坐下来,就看见那块玻璃桌上显示了让他们填写自己的契灵编号,沈知弊一抬头就对上了笑吟吟的余遂生,笑得他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写下了编号。
余遂生操作了一下,两份表格就消失了。
“这第一点就是,华夏国的所有契使是要求强制入伍,所以你们回国后身份信息就将会显示你们是华夏国军人,这一点你们没有什么异议吧?”
二人都摇头。
在华夏国,契使作为身体素质更强的人类,理所应当能者多劳。
“第二点是一些有关于契使的科普知识,”余遂生摁了一下桌面上的一个区域,桌面旋即出现了人体的3D投影,
“首先,契使的身体素质变化不是一蹴而就,是根据契灵的能力的自适应,所以你们身体出现一些变化是正常的,届时请不要惊慌,”余遂生推了一下眼镜,
“其次,二位知道,契使的能力之大即使是攻击力量最弱的辅助契使都是可能对社会有巨大的影响,所以按照华夏国的相关规定,契使都将注射生物芯片,作为既是对于你们前期成长的保护、也是后期管理的一种机制。
这里是相关保密合约,你们签署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上就出现了4份合同,两份纸质的,两份电子的。
他们仔细阅读了上面的具体内容,确定与余遂生说的相符时,二人相视,片刻都埋头写下了自己的契灵编号和名字。
沈知弊在交到观察员的手上时,他无意看见胖子的名字还蛮有意思,王最右。
余遂生笑眯眯的收回了两份纸质文件:“哦,对了,最后一件事就是有关于契使的‘新兵训练营’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届时会有人通知你们,应该是8月中上旬,如果有旅游计划的话,要早做打算。”
“在还没有参加集中训练前,你们都没有驾驭契灵的能力,几乎与常人无异,为避免遭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请务必保护好自己的契使身份,你们的家人那边我们会适时向他们透露你们都身份,请谢谢配合。”
说话的时候,西五个工作人员就推着满载医疗器具的车从余遂生身后而来,手脚非常麻利的让他们把头放在专用器具上固定好。
沈知弊只感觉自己的后颈一凉,然后猛然一疼,一股凉意涌入体内,然后医生就让他按住留在那里的棉签。
全程不用5分钟,就像打针一样,全不似切开肌肤植入芯片的痛感。
他老实按着,没有多问。
倒是王最右那边,医生一拿起针筒,他就和背面长了眼睛一样顾左右而言它。
余遂生与医生点点头,就喊了他的名字,王最右下意识就要应了,那医生快准狠的扎入。
在王最右杀猪般的哀嚎中,医生充满戏剧色彩的收拾了东西麻溜的离开了。
“说一件刚刚上面吩咐下来的事,”这笑容多少带点不怀好意,“观测到上面沙尘暴己经停了,通知下来每个人去种五棵树,传播华夏国的沙漠防治思想,为世界的环境可持续化作出自己力所能及的贡献。”
二人就这样恍恍惚惚的领了铲子和水桶就和大部队一起观看种植视频,随后就水灵灵的在沙漠里种起了树。
种树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好不容易才在观察员的点头中种合格了一棵,王最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又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哈哈哈哈,小伙子烫屁股了吧”那位姓夏侯的老观察员爽朗的笑道。
王最右点头:“大爷,这环境这么不好,你们在这儿辛苦了,是这个。”然后伸出了大拇指。
“哈哈哈哈,苦中作乐喽,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就是国家说往哪里,就在哪里扎根了。”老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都像是广袤无垠的沙漠一样坦然,那么的理所应当。
沈知弊从工装裤的裤兜里掏出水,将铲子插进沙里,撑着铲子把手歇口气,一口水下去才把嗓子间的血腥味压下去。
他抹了一下嘴角因为喝得太急而溢出的水,瞭望着看样子有些稀疏的人造林。
不知道是不是他额前滚落的汗珠晃了眼,他看着那片看起来格外熙熙攘攘的小树林中间如同太阳穿梭于林间的光亮怔怔发神。
那光似能蛊惑人心,沈知弊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它面前。
它像是在那里,又好像一首在变化。
它似乎在散发某种波纹,周围的景象似乎在扭曲变形,又好像很不真切。
它的形状如同千变万化的十字星,美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就会发现那个虚幻的产物像是在拥抱沈知弊,丝丝缕缕的光粒不断涌入他的身体。
良久,沈知弊才回过神来。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问G426:“你知道刚刚那个是什么吗?它这是对我做了什么?”
这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却是遥遥看见王最右朝他跑来。
气喘吁吁的在他面前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兄弟你刚刚去哪了,喊你半天,然后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我……我就来看看这里的人造林,看起来还挺壮观的。”
王最右却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神十分奇怪的看着他。
反应了几秒,沈知弊后背汗也一瞬间就透了出来。
放眼望去,这里几乎是人造林的边缘,周围哪有像样的树啊。
“兄弟你是不是中暑了啊?”
沈知弊觉着刚刚发生的事,连带着这个地方实在太邪乎,不知道怎么说,也不好说刚刚那个至今他还没有分辨出是不是梦境的事,只好糊弄了几句,连忙回去把之前没弄完的树苗按规矩弄好。
那姓夏侯的观察员撸着那只带着粉色choker的橘猫也没说他消极怠工,在那视野范围内躺在沙滩椅上乘凉。
没一会儿,他们这组都完成了种树任务。
那姓夏侯的老爷子挥挥手,配着他腿上打着哈欠的大橘,惬意地让他们跟着年轻的观察员回到来时的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