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话实在太恳切,让人真得舍不得拒绝,但他看了一眼外面的环境,
他要怎样才能带领这么多人杀出这重围啊。
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反应,大叔转身就招呼剩下的同事或者是下属过来,几个人打着电筒照着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快速确定了一下路线。
大叔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不分开走了,一起走吧,如果我们都死了,那就是命,但我们不可能用普通百姓的命掩护大部分人的离开,”
“所以我们尽可能的等距离分布在队伍之间,以防如果队伍被冲散,我们中能够有人带着剩下的人到XX广场。”
他揪住那个看起来非常瘦小、眼神也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工作人员有点凶狠的指着地图说道:“不要总指望我们的契使,他还是个未成年的预备役。
所以现在我管你是不是做不成,你给我好好背住地图上这个位置,这次的事儿不准搞砸,必须成,不成也得必须成!”
“那……那我们怎么跟群众说啊,”一个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说,“他们己经把他当作定心丸了,我怕他们知道真相就会让人群涣散,我们就更难到达下一个避难所了。”
“就首接实话实说!”大叔长年抽烟熏黄的眼睛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精光,看起来越显精神矍铄,“把事实依据说清楚,群众有知情权,知道后仍要走的,本身就拦不住,把他们叫到一起,把位置指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寻求庇护!”
“时间紧任务重,此去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郑重的点了点头,纷纷的去往人群深处,不久就引起了一番骚乱。
那个见识广博的人虽然爱唱反调,但是的确有领袖风范,他们不愿意和大家一起走,在小心的记下位置后,他刻意的走离沈知弊较近的路线,语气颇为阴阳:
“早知道老子每年交那么多的个税供养的却是这种关键时刻没有用的契使,老子就应该拿这钱去国外交给那些工会,至少只要给钱人家把你弄得服服帖帖的。”
大叔有点不乐意了,但是眼下危险迫在眉睫,他只好翻了一个白眼就把眼前的自己人拢在一起往出口赶。
沈知弊也把刚刚藏起来的信承允找出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拉着他就要跟上大部队。
但是他一拉没拉上,不知道是不是信承允的倔劲儿给他的力量加成,他竟然一时间没能拉动他。
“怎么了?”
因为契使的特殊体质,沈知弊的视野中信承允正炯炯的看着他:
“你是契使”
沈知弊还没来得及想出这件事和当下的僵持有什么联系,就听见信承允继续说:
“我的妹妹你为什么不救?是她们不配吗?可是你妹妹也死了啊?是因为她们的命没有他们重要,没有他们可以为你带来更大的价值!!!”
“你在说什么啊?”沈知弊的眉头紧皱,他被这些话打得有点懵。
那时候他一点有关于域主出现的预感都没有,如果有他怎么会不救?
信承允打掉了他的手:“你真令人恶心。”
沈知弊看着他还是快步跟上了大部队,也就没有上前追他和辩解了。
他反思自己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比如他应该让几个小孩在大人身边玩,但是他确实没有察觉那域主的悄然而至。
愧疚肯定是有的,但是他们活人还得继续走。
辩解也没有意义,入关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他弹跳起来勾住豁口的钢筋跃到外面。
他将离火棍扛在肩上,本来他就想带着信承允一起逃难的,现在他改主意了,那小子多多少少有点刺激他了。
刚刚抡死的那几只火灵犬让沈知弊多少知道了它们斤两,能够在十只左右的围攻下活下来是不成问题。
“带那么多人逃难……大叔也是个人物啊。”沈知弊将离火棍扛在肩上。
他改主意了,不就是活下去吗,在能力范围内还是可以考虑掩护一下他们的。
他环视一圈越来越近的火灵犬,成功将离火棍上部分蒙兹引导到眼睛上后看得更清楚。
这种无师自通也让沈知弊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他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狗东西,又回忆了一下众人撤退的方向,似乎是向南。
于是他猛然朝东方跑去。
这下火灵犬有些发懵,在短暂的阵脚大乱的情况下,一声嚎叫从广泽区的标志性建筑——双子塔传来。
数量庞大的火灵犬瞬间分成两拨,以合理的数量优势来追捕他。
沈知弊猛然抬起头朝着那座因为停电而偃旗息鼓的双子塔看去——那上面果然有一只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出来体型不小的火灵犬。
如果火灵犬这样的门兽族群可以参考他们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则,那么他们一定会有一个首领来组织觅食等等活动。
说通俗一点就是它们的狼王应该在指导着这群看起来智商不高的族群。
理论上,沈知弊应该现在运用华夏的历史堆积下的智慧来擒贼先擒王的。
但是——沈知弊看了一下周围数量巨大的火灵犬不过是耳中数量的沧海一粟,他觉得去杀狼王不是任重而道远来,而是挑战不可能。
他助跑后两步跃上一辆轿车,再借力攀上了商铺二楼,挥退了首冲他面门而来的火灵犬,将离火棍抵住一只破墙而来的另一只,利用这个傻大个的冲击力又跳到一辆老头乐上。
一棒三百六十五度的无差别攻击后,老头乐周围终于清出一片空地。
沈知弊不再恋战,借助长下坡地形,离火棍一触地
——启航!
虽然蒙兹给他的体质进行了大幅度提升,但面对群起而攻之的场面还是让他招架不住,就像古代说哪里出了一个牛气冲天的大侠,其武功之高可当武林魁首,不过还是难以抵抗军事化部队的三千步甲。
所以这老头乐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刚好让他喘一口气。
即便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有一些余力,但是沈知弊心中隐忧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