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遂生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堂而皇之的在工位上摸鱼。
他坐着人体工学椅转了一圈,再次感叹还不如呆在流转之地的单人办公室。
君州的寸土寸金只能在这里只能为他提供横竖三步宽的办公单元格,没事就看看来来往往的不知道干什么的人,奔波劳碌的为莫须有的流程努力着。
他舒服的靠在自己买的大草莓靠枕上,看着闹钟离吃午饭的话还要分针再走两圈,他又着重观察了一下“和蔼可亲”的齐主任,确认他去开例会后,就言笑晏晏的准备尿遁了。
似乎今天的观察寮里的人格外忙啊,在走廊里余遂生就察觉到了这大周一的怎么都不开会,都和他这个闲人一样到处走着啊。
于是他果断的往楼上走去,估摸着今天这层楼的厕所人多,领导用的厕所或许人会少一点。
余遂生哼着小曲儿,刚走到小便池旁松皮带就来了两个人。
余遂生用余光就瞥了一眼,就闭上了嘴。
真是……意料之外。
齐君礼也看见了他,坚毅的脸庞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余遂生还是那副表面宠辱不惊,心里翻江倒海的卧槽:“没想到在这遇到齐主任了,我们的缘分真是匪浅啊。”
常年接受齐家务实教育的齐君礼被这种没脸没皮说废话打太极的方式噎得没说话。
他没接余遂生这不着调,洗完手在外面走廊上才问余遂生:“楼下人很多吗?男厕所都需要上来上?”
“对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周一的缘故,那走廊都快人挤人了。”
齐君礼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遭了。”
“啊什……”
“是到你来的时候,人还是那么多吗?”齐君礼的虹膜面积很小,眼睛看起来更像“西周白”,给人平添了好几分严肃。
“对。”
齐君礼和他一同来的人相互对视。
“需要君州派人吗?”那个人年纪太轻,余遂生不认识,但想必和齐君礼平起平坐,必然身份不简单。
“我觉得需要。”齐君礼言简意赅。
“人选?”
“泠月。”
“他不可以。”那人首接驳回,“泠月的附加能力你也清楚,他短期内己经支援过吴州和天州了。”
“可是你觉得谁还能胜任呢,那可是希望,他不能有万一。”
“泠月不能离开君州,”那人很坚定,“我不是在反对你这个人,调派他需要申请,泠月的去向向来由陈寮目亲自调度,但是就算天下大乱,我们君州都必须安如泰山,主任们不会同意的。”
齐君礼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是在思考。
空气一度都停止了流动。
终于又有人来上厕所了,他奇怪的看看几人,就揣着一包纸,急匆匆往里面赶。
齐君礼这才转动了一下眼球:“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
那人笑着,落在于遂生心里可谓是大事不妙。
“我觉得余观察员就很好啊,还是我们的优秀庚等契使啊。”
齐君礼沉吟:“庚等么?”
余遂生脸上刚好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什么什么鬼?!又外派!又出差!!!
余遂生己经在考虑要不要打个报告滚回流转之地了。
至少流转之地的外派最多是去多种20棵树!
他大脑飞速运转,皮笑肉不笑的笑着说:“那个……我虽然现在暂时归齐主任您管,但是其实……我的调度也需要陈寮目管。”
齐君礼又像个人机一样卡壳了两秒,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年轻人笑着说了一句“今天的会还没开完,中途休息快结束了,我们先回去了”,就叉着西装裤子走了。
“哈?”余遂生表情怪怪的,从西装内侧口袋摸出一支烟,“连新人都爬到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他将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观察寮可不允许吸烟,他可不想被处分了。
因为这点小事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怎么想怎么不可取。
他像是老贵族欣赏自家花园的速度回到了工位,刚拖开椅子就停住了。
一张纸质的调派令静静的躺在那里。
余遂生伸手拿起时,那张纸上甚至还留存着打印机的余温。
看完内容,余遂生恨不得提把刀去把齐君礼的项上人头。
搞什么啊?!默爷也是,齐君礼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等级可比这个主任高多了!
他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响,手却有条不紊的从办公桌底下拖出一只黑色的行李箱收拾东西。
路过的年轻新同事还问他是不是又要出差啊。
“对啊,马上就得走。”
“真羡慕诶,可以到处飞。”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余遂生眯着眼睛笑了一下,笑容很是儒雅,他拉着行李箱:“那我先走了,失陪。”
可谓马不停蹄的到军区机场,遥遥的,余遂生看见一个人在等他。
“有你陪着,看来这待遇还不是太坏嘛。”
“哈哈哈余观察员还是抬爱我了。”李灵泽笑着和他握半手。
“怎么叫抬爱呢?这叫实话实说而己。”
不算太好的微雨天,这群穿着低调的人没有多停留,众多黑底鞋中混杂着一双红底的高跟鞋,在模糊中上了登机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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