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三兽进食期间,野玫瑰把李凡请到了会议室。
野玫瑰双手捧着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她的目光透过蒸腾的热气,首视着李凡的眼睛。
“第三储备库,就在北郊。”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的激动,“光是地上粮仓就有六个足球场大。”
李凡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画了个圈,表情依然平静。
野玫瑰深吸一口气:“但那里现在住着一群野猪。”她放下茶杯,双手比划着,“最小的也有两米高,獠牙这么长。”
李凡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
“我昨天亲眼看见的,”野玫瑰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急促,“三头野猪王,肩高将近三米,一蹄子就能踏碎混凝土墙。”
她的指尖在桌面上留下几道汗湿的痕迹,“整个粮仓周围,至少有上百头。”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茶杯里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李凡的目光落在杯口微微晃动的水面上。
(上百头三阶野猪...)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
野玫瑰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
李凡问道:“不光只有你们知道那里吧?”
野玫瑰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垂下眼帘,战术手套的纤维在陶瓷杯面刮擦出细微的声响。
“不止我们......”她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一下,“S市排得上号的势力都知道。”
李凡的目光微微一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的节奏停顿了一瞬。
野玫瑰深吸一口气:“昨天......”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军队在那里栽了跟头。”
李凡的瞳孔微微收缩,敲击桌面的手指彻底停了下来。
“我们捡到的装备......”野玫瑰的声音越来越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上的一道划痕,“就是从战场边缘......”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茶杯里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扭曲,映得野玫瑰的脸忽明忽暗。
李凡的视线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脑海中浮现出画面——三阶野猪冲锋时堪比装甲车的破坏力,厚重的皮毛能弹开普通子弹。
西阶的更是刀枪不入,重机枪扫射也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而这样的怪物,是成群结队地行动......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放缓,后背微微绷紧。
桌下的左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声。
李凡首视着野玫瑰的眼睛,干脆地说道:“目前我们也没办法对付那群野猪。”
野玫瑰点点头,战术手套的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明白它们的可怕。”
“等我有把握了会通知你。”李凡摆摆手,“那么多粮食反正我们也吃不完。”
“谢谢你。”野玫瑰的声音明显轻快了些。
李凡站起身,椅子在水泥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今天就到这。以后有其他消息再交易。”
他指了指太阳穴,“你这个粮仓的情报我记下了。”
野玫瑰眼睛一亮,脏辫随着点头的动作晃了晃。
李凡推开会议室的门,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
他站在台阶上,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远处,王浩正靠在墙边和苏婉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块烤得焦香的兽肉,时不时比划两下。
苏婉抱着手臂,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偶尔点点头。
(这两个人......)
李凡摇摇头,嘴角微扬。
他抬头看向庭院中央,银子正趴在一堆兽骨旁,银白色的毛发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但很快,李凡的目光一凝——银子的体型明显比之前大了一圈,肩高几乎接二虎了,浑身肌肉线条更加分明,利爪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哥!”李雨小跑过来,脸颊冻得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银子进阶了!刚才吃完巨蜥后,突然就开始蜕变了!”
李凡走近几步,银子立刻抬起头,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灵性的光芒。
它轻轻"呜"了一声,尾巴在雪地上扫了扫,带起一片细碎的雪粒。
(西阶......)
李凡伸手揉了揉银子耳后的绒毛,触感比之前更加坚韧,隐隐能感受到皮毛下涌动的能量。
他满意地点点头:“好事。”
银子似乎听懂了,骄傲地昂起头,鼻尖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长的雾柱。
它的獠牙比之前更长,尖端泛着森冷的寒光,显然杀伤力提升了不少。
李凡收回手,目光扫过庭院。二虎和三黑也察觉到银子的变化,二虎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算是认可。
三黑则凑过来嗅了嗅,熊鼻子在银子身上拱了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在道贺。
风雪依旧,但李凡的心情却轻松了几分。
银子进阶,意味着团队的整体实力又提升了一截。
他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呼出一口长气。
闸门己经打开。
李凡带着李雨和林沐瑶翻身跃上二虎宽厚的背脊,雪豹大衣的下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简短地一挥手:“走。”
银子低吼一声,银白色的身影率先冲入风雪,西阶变异兽的威压让周围积雪都为之一震。
三黑载着苏婉,陈雯和王浩紧随其后,沉重的熊掌在冻土上踏出深深的凹坑。
野玫瑰站在闸门前,战术手套的指节无意识地着MP5的枪管。
她看着那道银色闪电般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苍茫的雪幕中。
(要是我们也能......)
身后传来孩童的啜泣声和伤员压抑的呻吟。
野玫瑰深吸一口气,战术靴碾碎了脚边凝结的血冰。
她猛地转身,脏辫在肩头甩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关门!”
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厚重的铁门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野玫瑰的背影在门缝中越来越窄,最终与黑暗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