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就跑了,几个老梆子小屁孩,不管了。”肖根硕得报,手一挥,全队动身。
他让林子豪骑马先回去:“你直接向白公公汇报,就说肖根硕不辱使命。”
“诺。”林子豪一脸兴奋,骑着马,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肖根硕押着大队,当天走了二十里,第二天又走了二十里,后面一截,高兴了,还可以走两天。
林子豪回去,直接找到白公公,把过程一说,白公公大喜:“果然是个有本事的。”
梁师爷凑趣:“恭喜公公,得此良将,建此大功。”
白公公哈哈大笑:“记你一功。”
梁师爷一揖到底:“多谢公公。”
白公公当天就去找了江国器。
江国器还躺在床上呢,他不是装病,他是真有些病了。
这个难题,解决不了啊。
解不了题,皇帝是不会甘休的,板子一定会打下来,甚至有可能不是板子,而是刀子。
想到自已要掉脑袋,甚至有可能灭族,江国器不病也病了。
听说白公公来了,江国器心下疑惑:“他来做什么?”
先召了孙师爷来,道:“白公公来了,他是什么意思?”
孙师爷想了想,道:“这个事不解决,黑衙那边,也没个好。”
“哼。”江国器哼了一声:“逃不了我,也跑不了他。”
孙师爷道:“他应该比我们更急,他只是个奴才,皇太后要捏死他,一句话的事。”
江国器又哼了一声,道:“那就见一见,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脸。”
身为横山驻守太监,白公公天然和江国器这种士族实权派是死对头,彼此间积怨很深,也早看白公公不顺眼了,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这会儿自已到了悬崖边上,能扯着死敌一起掉下去,甚至还能看着死敌哭嚎,他竟然就有几分开心了。
侍女扶着起身,到外面客厅。
白公公坐在那里,见了江国器,上下打量两眼,要笑不笑道:“江大人还真的病了啊?”
江国器也在打量白公公,见白公公皮笑肉不笑的,他心底一股子火气涌上来,道:“江某可不象白公公那么心大,就不知皇上雷霆震怒,圣旨下来,白公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白公公向北拱了拱手:“该笑,还是要笑的。”
“死太监。”江国器暗骂一声,坐下,道:“不知白公公此来,有何指教?”
白公公笑吟吟的看他两眼,眼见江国器眼皮子抖动,有暴走的迹象,这才道:“我听说,刺杀福王的,乃是黑风山的黑风大王。”
“没错,就是黑风大王。”这一点,江国器必须咬死。
白公公暗笑,道:“我还听说,江大人调来清剿的郡兵败了?”
江国器知道这些事是瞒不过黑衙的,也不否认,而是咬牙切齿的道:“虽然败了一阵,但我已急报郡守,另调大军,若郡里无力平叛,便请调州兵,无论如何,必要剿灭黑风贼。”
“呵呵。”白公公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江国器斜眼看他:“江某一意剿匪,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白公公反而大笑出声。
“你……”江国器恼怒,腾地站起来。
“好了好了。”
眼见江国器真个恼了,白公公这才摆摆手:“江通判,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不必跟我绕心眼子,什么再调大军,什么郡兵不行就请州兵,这些话,你自已都不信,又何必来骗我。”
郡里只有另一守备,七百兵,没用。
至于说州兵,呵呵,州兵说是两总兵两万人,其实从来不满额,大约也就是一万出头。
可青州有二十多个郡呢,而且时局不太平,农民起义,山贼盗匪,层出不穷。
区区一万多州兵,不但有重要塧口要驻守,还要到处帮着去平叛。
江国器真要行文到州里,再等州里扯半天皮,再把州兵调过来,至少至少,也要三个月以上,半年都有可能。
半年三个月,是皇帝能等那么久,还是皇太后有那么好的耐心?
到那会儿,江国器坟头草只怕都三尺高了。
江国器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给白公公激怒了,口不择言而已。
这时给白公公说破,他又急又怒,道:“白公公,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那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白公公脸色一正:“江大人,这个事,我和你,乃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我笑话你做什么?”
江国器看着他,一脸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