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村里,实话说,不方便,称个肉都要跑几里外,再一个,乡里乡亲的,都认识,有些年纪大的,还拿架子,老气横秋的。
这还好,最要命的是,那些女人们,一个二个的上门,要给他说亲,几天下来,肖根硕简直要喊娘了。
要是在城里有一套宅子,这些就可以避免了。
“宅子在哪里?”肖根硕起身。
“小的让人带你去。”
“你自已带我去。”肖根硕横眼。
“是是是。”一撮毛爬起来,老老实实在前面引路。
过了一条街,又穿过一条巷子,到一幢屋子前面,一撮毛道:“爷,就是这幢宅子。”
他身上挂着一串钥匙,这时取下来,试了两把,其中一把就开了锁。
肖根硕走进去,这屋子不错,前后带院子,正房五六间,还有厢房耳房,后院还有一口井,这一点,让肖根硕尤其满意。
“这宅子谁的?”肖根硕问。
“是一个赌客,输了后,抵押给我的。”
一撮毛老老实实回答。
这很正常,赌鬼嘛,为了翻本,什么都往上押,别说抵押屋子,抵押婆娘女儿的都有,还很多。
“房契呢。”肖根硕问。
“小的回去拿。”
“那就快去。”肖根硕顿喝:“要快啊,敢拖延,爷去拆了你的赌馆。”
他不怕一撮毛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小人马上就回来,很快的。”一撮毛拔腿就跑,果然,没多会儿就回来了。
肖根硕即然知道他的赌馆,他就不敢跟肖根硕耍花招。
另一个原因是,肖根硕真的凶啊,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凶气,彻底吓到了一撮毛。
他心中当然不甘心,但即便再要搞肖根硕,那也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肖根硕拿了房契,确认无误,他就换了笑脸:“不错,还行,那个啥,毛爷是吧,多谢了,要不,一起喝一杯。”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一撮毛打个冷颤,忙陪笑道:“下次,下次。”
拱着手,倒退着出去了,到门口转身,跑得急了,脚下一绊,还摔了个狗吃屎,他也不敢吱声,爬起来,飞快的跑了。
“哥一笑,他们更怕了啊,奇怪。”肖根硕自已还奇怪。
他却不想想,前面还凶神恶煞,眨眼就换了笑脸,这种剧烈的变化,太假了吧,谁敢信?谁不怕?
这世间,最怕的就是笑面虎,那真的杀人不用刀啊。
卖个瓜,得了一座宅子,不错。
肖根硕也懒得卖瓜了,连瓜带车,低价拍卖了出去,得了五百钱。
他本不在乎这五百钱,不过这世道人心,白送是不行的。
脸给大了,不如屁股。
他也不想回去了,实在是怕了村里那些婆娘,惹不起,咱躲得起。
当天,他就置办了一些行头,衣被啊,锅碗啊什么的,再买了柴米油盐,算是在城里安了家。
河口县,县如其名,刚好在虾米河的口子处,虾米河通着浑河,浑河千里,商贾往来,河口县因此还颇为热闹。
城内城外,常住人口上万,还有往来的行旅商贾,人间烟火气满满的。
各种店铺,要什么有什么。
油盐酱醋,南北杂货,勾栏酒肆,应有尽有。
肖根硕最喜欢的是什么?
那就不用说了。
当天晚上,他就没睡在自家宅子里,睡哪里?呵呵,小孩子不要问。
这么着逍遥了个把月,肖根硕有银子,手面豪阔,脾气也硬扎,就立下了名头:肖二郎。
为什么叫二郎,因为这个世界,和他那个世界古代一样,族里讲排行的,原身在族里,行二。
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肖根硕浑浑噩噩的,那天生出来的一点子野心,都忘到了九宵云外。
男人嘛,打遍天下,也无非酒色二字,现在有酒又有色,那又何必再去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