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跟马是分离的。
车厢是宋迟在城镇扫荡来的,至于马是那批官差的。
还好,这几个男人都会组装。
他们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搞定了。
宋迟啧啧称奇,说实话没有高科技的古代人,真的是动手小达人。
比现在只会摆烂,依靠电子科技的他好太多了。
“大哥,你先走,我们跟在后面。”
“好”
楚啸上马,楚飞坐在外面赶车。
徐婉清和楚紫溪已经坐在里面了。
“夫君,你看小迟多贴心。这马车里还放着软垫和被子。这是怕我们冻着。”
马车颠簸,更何况是这种天气。软垫可以让徐婉清坐的舒服些。
还有被子,就算是下雨,天气还是冷的。
既然离开了流放队伍,该用的就不藏着掖着了。
楚啸摸摸身下的软垫,眼底露出点笑意,感慨道:“咱们楚家能娶到宋迟,是我们的福气。这孩子从小多苦多难的,也是上天垂怜。日后要多疼他些。”
徐婉清赞同的点头,想到宋迟的身世,心疼的叹口气:“恐怕以前在皇宫没有人对他好。所以他才会如此黏着潭儿。不过傻人有傻福,若不是傻了些,皇上怕是不会放过他。”
皇帝的残忍程度超乎想象。
他几乎杀尽了同胞手足,就连朝堂上反对他的朝臣也不放过。
这种嗜血的性子,太过恐怖。
楚啸冷哼道:“我楚家世代尽忠,皇上却如此凉薄残害忠良。王朝气数已尽。”
徐婉清又叹口气,握住楚啸的手:“相公,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要先保住性命。”
知道妻子是担心自已,楚啸拍拍她的手:“夫人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方马车上。
楚潭坐在前面赶车。
宋迟躺在车厢里睡觉。
他在身下铺了两层被子,睡上去可舒服了。
流放这么多天,现下终于能好好享受了。
耳边没有那些讨厌的人嗡嗡嗡的。
宋迟很快就睡着了。
楚潭几次朝里看,见他睡的香甜,嘴角忍不住微扬。
五天后。
天上的大雨已经造成了洪涝灾害,粮食的价格一涨再涨,很多人怕颗粒无收,冒着雨去地里抢粮。
哪怕是吃发霉的也比饿死强。
朝廷那边却乌云一片。
皇帝身中的蛇毒是经过后代科技淬炼出来的。
太医院根本检查不出来他的病症,只能摸索着解毒。
还不敢下重药。
这一拖,皇帝身子越发不好。
他好不容易才爬上高位,怎么允许自已就这样死去。
从那日起,他就开始盘查到底是谁给他下药,一时之间下狱的人更多了。
与此同时,关于新帝的残暴不仁迅速在民间流传开来,朝廷上人人自危。
就连上朝的人都硬生生被杀的少了一半。
皇宫。
一个身穿太医朝服的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他语气发抖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皇帝杨盛躺在床上阴恻恻的看着他。
不过才半月,正值壮年的皇帝就苍老了许多。
太医在第一时间就给他服了很多解药。
命是保住了,奈何体内一直有余毒。
这些毒素日夜蚕食着他的生命,前几日还能撑着上朝的杨盛,今日躺在床上已经不能动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死。
而且死期还不会太晚。
前朝劝谏皇上过继的话都出来了,只不过那些人下一秒就尸首异处了。
“来人,拉下去砍了。”
“不不不,等等等等。皇上,微臣有办法,有办法。”
杨盛眼睛里泛起刺骨的寒冷,就像是看个 死人一般:“说出来我听听。”
太医跪在地上,想到自已一家老小和自已的项上人头,也不顾了。
“皇上,微臣有个古方可以解百毒,只是没有试验过。如果皇上不建议,可以让微臣试一试。”
“什么古方?”
太医擦擦额头,详细的说道:“我老家有一种虫子,引入体内会自动吞噬毒素,只是这种虫子不好养活,微臣这里没有。”
“哦~章太医,你可知道欺君的下场”
“皇上饶命,微臣一家老小都在您手里,您放心,只要找到这种虫子,一定能治疗您的病。”
“好,朕就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如果你找不到,那你全家和整个太医院就不用活了!”
“是”
章太医满头大汗的从殿内退出去。
门旁的太监弯着腰大气都不敢出。
这半个月,脚下的石板上都散发着血腥味。
小徒弟上前接过师父的药箱,师徒俩沉默不语的走出正殿。
直到进入安静无人的宫道,小徒弟小声嘀咕了一句:“师父,您说了?”
“嗯”章太医长长的叹了口气。
师徒俩再次陷入沉默。
那种虫子在吞噬过毒素后,就会陷入无食状态,到时候就会吞噬健康的血肉。
要想保住命,只能以毒养毒。
走到这一步也是没有办法了。
太医院这半个月每天都在死人。
他只能赌一把。
正殿门口。
太监小心弯腰进去。
“皇上,刑部的人来了。”
“传”
刑部尚书进来的时候,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头磕着地一动不动。
杨盛闭着眼,语气沉沉:“说”
“皇上,押送楚王的队伍遭遇雷劈,楚啸和林帆的马车被当场劈成碎片,尸骨无存。”
这件事传入京城,刑部尚书吓了一跳。
谁也没想到赫赫威名的楚王,最后是这个下场。
奏折上盖着官府的印章,证明事情已经复查过确实如此。
关于楚王的事情,刑部尚书不敢隐瞒,这才匆忙进宫。
“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杨盛龙颜大悦:“赏。”
“谢皇上”
刑部尚书来之前,原以为命都保不住。
不成想杨盛居然如此高兴,只是可怜了楚王,一代英雄就这样没了。
。
话分两头。
已经成为死人的两家人,经过五天的马不停蹄进入西南地区。
这边偏离中原,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楚飞站在破庙门口,看着天上哗啦啦的大雨。
这雨从他们离京的第二日就一直下到现在,还真让嫂子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