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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师尊,我不是故意的(二十)

沈云见在这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靳澈的身影。

身后是瀑布垂流直下的哗哗水声,噪声太大,无法辨别附近其他的声音。

而037也在此时突然对沈云见道:

【我探查不到阿澈的动向了。】

沈云见蹙眉:【消失了?】

037嗯了一声:

【九点钟方向,三丈之内,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在这里。】

沈云见向037说的方向看去,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水潭,周围树丛太过茂密,连月光都照不进来。

此时无风,那水潭之上毫无波澜起伏,只有一片死寂。

沈云见拧着眉头:【你是说,阿澈在这水潭里?】

037摇摇头:【不是,水潭里没有生气。】

沈云见嘶了一声,跃上一棵大树的树梢。

靳澈从这里消失,大概率还会从这里回来。

他只要在此静候,应该会有所发现。

沈云见靠着树杈,盯着那方水潭,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沈云见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片水潭开始无风自起波澜。

而下一秒,一团黑雾便凝聚在了水潭之上,黑雾漂浮于水潭边,慢慢凝聚,从里面走出了一道沈云见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正是靳澈无疑。

而除此之外,靳澈的脚边还跟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野兽,是只豹子,血瞳立耳,断了一截尾巴。

那豹子在靳澈脚边蹭了蹭,便坐了下来。

靳澈俯身摸了摸豹子脑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而此时此刻,沈云见心底,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为别的,只为那只豹子,并非活物,周身阴气极重,少说也是厉鬼之上的级别。

而最重要的,是那只豹子,沈云见曾见过 不止一次。

那是太初第一猛将魁岸生前的爱宠。

七百年前,与魁岸一同战死。

如今,在逐戮殿祭祖庙里,还立着魁岸与那断尾豹子的雕像。

沈云见觉得自已呼吸都快停滞了。

他逮住037: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037也很茫然:【我的资料里没有记载,云见,若不出所料,靳澈恐怕有大身份。】

沈云见神色严肃。

阿澈每一世身份都不普通,像是天道默认的规律。

这一世,靳澈的身世,太低微了。

如今看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沈云见看着靳澈离去,又眼看着目送他的豹子重新化成黑雾消失在水潭之上。

他在树杈上等了许久,待确定靳澈不会突然折返之后,先是让037时刻关注着靳澈的位置变化,这才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他走到那潭边,蹲下身,将手指伸进了潭水之中。

一片寒凉阴气。

不必037探查,沈云见也能凭借经验感受到,这潭水,怕也是一处结界。

阴气凝聚到这个地步,在这潭水之下,恐怕是一个不小的鬼巢。

再不济,也得是通往阴间的某处路口。

沈云见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是灯下黑。

任谁也不会想得到,靳澈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地在这化灵师聚集的逐戮山边,开辟出了这么一处鬼界暗门。

沈云见一阵头疼。

他觉得,他大概已经猜到靳澈的身份了。

他站起身来,几个闪身来到了逐戮殿的藏书阁。

翻出了七百年前关于那场大战的卷宗。

仔细搜寻出了有关于魁岸的记载。

四柱属阴。

早年镇守边疆,刀下亡魂无数。

于四阴之时自我献祭与鬼王同归于尽。

早先原主的记忆不清不楚,扑朔迷离。

眼下看来,老鬼王应该的确是死了,而魁岸,才是新的鬼王。

沈云见抬手扶了扶额。

扔掉了那本只有文字记载的卷宗,开始翻找有肖像插图的藏书。

可惜,一无所获。

于是沈云见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逐戮山的祭祖庙。

他轻轻推开庙门,走进了庙里。

过去,他从未仔细观察过那立于庙中间的魁岸雕塑。

只记得魁岸身边那豹子断了一截尾巴。

而此时此刻,他立于那雕塑之前,仔细打量着魁岸的眉眼,才发现竟与靳澈有三分相似。

而这种相似,十年之间,竟无一人察觉。

沈云见靠着香案,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魁岸为封锁鬼门,与老鬼王同归于尽,而自已一丝残魂留于人间,竟在七百年后,阴差阳错成了新的鬼王。

沈云见骂了一连串脏话,这他妈还怎么玩儿?

他此行任务是封印鬼王,封锁鬼门。

眼下靳澈就是魁岸的事已然是八九不离十,这不相当于逼着沈云见和靳澈作对?

037察觉到沈云见此时整个人气压都降到了冰点,也觉得这事儿有些难办了,小心翼翼问沈云见:

【要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沈云见没说话。

037想了想:

【现在有两个方案,供你参考。】

【一,找到合适的时机,脱离小世界,放弃这次任务。】

沈云见当即便否定:

【放弃任务,功德值清零,老子这么多年就他妈白干了。】

037便继续道:

【二,以任务为主,封印了靳澈,靳澈爱你,应该会成全你。】

沈云见想都没想,再次否认:

【我沈云见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爱他就是爱他,我不需要用他来成全我自已。】

037蹙眉:

【这只是小世界,云见,阿澈还有来生。】

沈云见不敢苟同:

【这不是我可以利用他,为了任务放弃他的借口,我做不到。】

037无奈:

【那这件事,怕是要无解了。】

沈云见沉默许久,长叹口气,他没跟037说话,但心底却暗暗下了决心。

如今时机还没成熟,他还有时间。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会想办法的。

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是白干一场,重头再来。

无所谓的。

他可以不在乎。

沈云见咬了咬牙,甩袖离开了祭祖庙。

他漫无目的地在山上晃悠了许久,待心情略微平复下来,才回了自已山头。

刚刚走到寝殿门口,就看见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靳澈看着沈云见,蹙了蹙眉:

“师尊,大半夜的,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