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人和凤临承听的无比心惊。
尤其是陶凌晓,他的心思飞快的转动。
如果小胖子不是陶大曼亲生的,那么,凤一说小胖子的尸身被随意丟在地上,也就解释的通了。
同样,也能解释为何陶大曼眼中没有半分做母亲失去孩子该有的悲痛了。
可是,小胖子作为南家唯一的金孙,听说是很娇惯的。
南家竟然允许一个妾室在这样被积雪封路的情况下,带他回娘家,这合理吗?
就算他们不知道陶大曼不是小胖子的亲生母亲,陶大曼的身份依然还是妾,在小胖子跟前甚至都不能以母亲自居。
但是,南家让她带回来了。
南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陶大曼十年未回村,选择这样一个最恶劣的天气回娘家,又是什么目的呢?
她会不会是想借机除掉小胖子?
不对不对,就算小胖子不是陶大曼亲生,可他还是陶大曼的护身符呢。
陶大曼没有理由除掉他啊?
小妹说有许多带刀的人快到陶家庄了,难道是南家要对付陶家庄?
或者对付陶家?
只是小胖子的死或许是个意外。
不,风一说小胖子已中毒,本身命不久矣。
小胖子不是陶大曼的孩子,难道也不是南家的?
所以南家要除掉小胖子和陶大曼,找陶家庄背锅?
那么,这是南家故意做的局?
陶凌晓越想越乱,当务之急,先破了陶大曼重伤告状这一关才是重要的。
他急忙对陶金有说:“五太爷,陶大曼是南少爷唯一生子的妾。
既然她已经出嫁,便不是陶家庄的人,是不是不属于族里管教的范围了?”
陶凌晓语速极快的对陶金有说道,“南少爷”和“出嫁”五个字咬的尤其重。
陶金有一个激灵。
刚刚光想着解恨去了,把这茬口给忘了。
【呼呼,好悬,还好三哥总是与我心有灵犀。】
乌丫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陶大曼。
刚刚被那一鞭抽掉的那一丝黑气,再次融汇入陶大曼周身的黑气中。
陶大曼头顶上方,又浮现出画面,变成了她被那个胖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男人说明明是叫她一个人回来,她为何要偷偷带走孩子,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妈的,竟然关键时刻卡壳了。】
【原来,小胖子是陶大曼偷偷带出来的,那些人是来寻小胖子的。】
【不过,南家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叫陶大曼回娘家啊?】
【天寒地冻,路又不好走,陶大曼都怀孕了,南家子嗣又那么单薄,也不怕出来发生点意外。】
【噢~我知道了,那些人还不知道陶大曼怀孕了,嘿嘿,不是陶大曼偷人了吧?】
“咳咳……”
凤临承被自已的口水呛到了。
他暗戳戳看向乌丫丫,只见她正用一只小胖爪子捏着自已的下巴,笑的一脸猥琐。
他心里哀嚎,这样小的一个奶娃子,一本正经的在心里腹诽人家偷人。
这,这谁家的孩子,他表示不认识。
此刻的陶凌晓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陶大曼怀孕了?!
小胖子是陶大曼私自带回陶家庄的!
陶大曼想除掉小胖子,好给自已的孩子让路。
而南家派来的人,是找小胖子的。
只不过,如果陶家庄真对陶大曼执行了三十鞭的族法,就会被陶大曼反咬一口。
所以才有小妹说的血流成河吧?
但是,陶大曼回陶家庄是肯定带有任务的。
冲她对自已家那个狠劲,她的目标应该是……小妹!
陶凌晓转头看向乌丫丫,心中猛的一惊。
陶大曼的目标是小妹,她,她要给小妹扣上灾星的帽子!
陶凌晓紧紧的握起拳头,好哇,陶大曼,南家,好样的!
他咬的牙齿咯吱响。
自家与南家似乎没有什么瓜葛,南家为何会朝陶家出手?
他深呼吸数下后,对正在沉思的陶金有说:“五太爷,叫大家各自散了吧,天怪冷的。”
所有人各自回家,是不是万一发生冲突,许多人可以躲过劫难?!
陶金有回神,看着陶凌晓,不明所以。
陶凌晓一咬牙,双目一闭,抬起左手开始掐算。
时而掐住食指,时而碰触中指,嘴里念念有词,只是谁都听不清他在念叨什么。
陶金有看着陶凌晓有模有样的掐算,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心中惊呼:陶夫子家这是出……神棍了?
最震惊的当数乌丫丫,两只大眼瞪的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了,小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形,哈喇子流出来了都不自知。
她心里疯狂的输出。
【哑哑哑,我三哥哥原来是神棍啊?怪不得总是关键时刻与我心有灵犀。】
【哑哑哑,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以后我修炼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拐上三哥哥?】
【虽然凡人界灵气稀缺,修炼成仙的可能性不大,但修炼到知过去晓未来的本事还是可能的。】
【嘎嘎嘎嘎嘎……】
【三哥哥,快说说,你算到什么了?我看看和我看到的一样不一样?】
乌丫丫在心里笑出了鸭叫声。
陶家众人一言难尽的看向陶凌晓,不明白这个最靠谱的儿子(弟弟、哥哥)这是演的哪一出。
陶凌晓强压着嘴角,不让自已在小妹的心声中破防。
他会算个球!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将众人的目光从小妹身上硬生生撕下来,将小妹撇清。
片刻后,陶凌晓慢慢的睁开双眼,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坚定而明亮。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那高深莫测的语气,板正端庄的身姿,令陶家庄的人肃然起敬。
凤临承忍不住嘀咕出声:“握草,这是神棍的顶级神韵啊!”
陶凌晓快速斜视了凤临承一眼,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于腰后,慢慢移步上前,在陶大曼身前站定。
十二岁的少年,身高已经略高于陶大曼。
他双眼无波的定定的与陶大曼对视,只看得陶大曼眼神游移,局促不安,最后低下了头。
之后,他才慢慢的抬起左手,掐上食指,垂眸再次掐算起来。
几息后,冷笑一声,“陶大曼,你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