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门派。
回到了熟悉的无涯峰,黎蜀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极了。
"宁知!"
黎蜀欢呼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瞅瞅他好久未见的三师弟。
本在小院里洒扫的少年听闻此音,瞳孔缩了缩,立刻抬起了头。
黎蜀已然扑了过来,陆宁知下意识丢掉手中的扫把,在原地木着,手愣愣往前伸了下,然后就感觉他自已的头被按住了。
"我可想死你了!"
黎蜀一手揽着陆宁知肩,另一手死命的揉着陆宁知的头,本整齐的头发被揉成了鸡窝。
陆宁知也不反抗,就这么垂着脑袋任由那人揉够了松手,才抬起头,温润的眼睛里含着笑。
"师兄,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扫地,这活不用你干!"
"不碍事,这些事我做惯了的。"
不多时日未见,陆宁知似乎又长高了些,比起以前的干瘦,现在长了些肉,更好看了,一笑直要把人晃了眼。
"昨日就听闻师兄要回来了,我顺带着把师兄的屋子也打扫了一遍。"
他顶着一头乱毛,绷着身子,乖乖的小声道。
"师兄会开心吗?"
陆宁知看着他,眼神带着些闪躲的期许,像是一个做了好事要糖吃的孩子。
黎蜀只觉得心头一阵发软,如果不是顾及体面,他真想亲死这懂事又听话的孩子。
"这还用说?!"
黎蜀怒吼着,直接把那小孩揉怀里。
"师兄开心的快死了!"
陆宁知猝不及防一头埋那人肩膀上,有些慌张的挣扎了,没挣扎动。
好闻的味道传到陆宁知鼻腔里,他吸了吸鼻子,眸子深了些,抬眸从侧面仰看上去,正好看到他师兄光洁的下颚。
他抿了抿唇,眉头轻蹙,心底染上几分郁闷。
什么时候他才能长的更高更快些呢。
他睫毛颤了颤。
最好快点超过他师兄才好。
"最近有没有好好修炼?"
黎蜀离开了些,询问道。
陆宁知偷偷拽住了黎蜀的衣袖,只是听闻此话后,脸色稍微变了变,沉吟了一会儿,才重新扯出一抹笑。
"我有在刻苦练剑的。师尊临闭关前给了我本秘籍,也点拨了我一番,受益匪浅。"
"我就知道,你是顶让人放心的。"
黎蜀欣慰道。
只是不待陆宁知回话,他师兄背后已然站立了个人影,他指尖的袖子猛然一空。
陆宁知笑意淡下去了。
"光天化日下的,你俩贴一起做什么。"
一道凉飕飕的声音横了进来。
…
"大胆!敢扯你大师兄衣领子。"
黎蜀扭头抓住了楚河铭提溜着的手,咬牙切齿道。
"我说你刚进门派人就没了,原来急着来这呢。"
"放手。"
黎蜀脸升腾起了点红气。
他现在可是隐藏实力的超牛大咖,怎么能容忍让一个毛头小子拎着自已衣领子?
楚河铭黑白分明的眼珠阴沉沉的,似笑非笑着,死也不撒手。
"就不放。"
"你不是被灵犀那老头叫去了吗,又没我的事,我当然要走了。"黎蜀气急道。
"谁说没你的事。"
说完,楚河铭松了手,蹭着耳垂摸了一把黎蜀后脖子,沉吟了声。
"一会儿应该就来事了。"
黎蜀把衣领子夺回来,揉了揉自已脖子。
——
神武大殿。
"倒是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想来也和裴兄三四年没联系了。"清源道。
"他们那门派择的风水宝地,以往没立足前,本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抢手的很。现在到处动荡的很,估计不少旁的小门派又起了歪心思。"
小门派一般为了自保,都会与大门派攀结关系,而裴胜之前与 清源有些交情,自然也顺理成章的在几年前,和青云派交好,双方也常走形式的,互派弟子学术交流。
后来南风派地位稳固了些,与青云派联系也淡了,有几年没联系,但近来,各方形势明显又焦灼起来。
"唐余,那裴胜怎么找上你的?"
灵犀道。
"弟子除魔之事完成后恰好途经襄城休整,结果…就恰好碰见了南风派的弟子。"
说话的一青年拱着手,模样俊俏,风尘仆仆的姿态,一身黑衣,头发高高束起。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给人很是靠谱沉稳的感觉。
"…这也太凑巧了吧。"
"确实挺巧的。"
唐余嘴角扯了扯。
他灰头土脸的穿梭荒郊野岭半月,好不容易了那魔物,身心俱疲,就跑那青楼小馆里听了两曲。
刚出馆子,又碰上了一附魔的小怪于街上逃窜,惊叫声四起,后面还追着俩白衣弟子,应是被派来追捕魔物的。
襄城本地便有门派坐镇庇佑,便是那南风派,所以这事儿其实也与唐余无关。
可唐余刚爽完心情好,又见那俩小弟子追的灰头土脸格外狼狈,再加上南风派的掌门裴胜和自家师尊清源,有点浅浅交情,便大发善心的冲那小怪一剑过去,小怪便断气了。
结果这小破事转眼就传到了裴胜耳朵里,把他请了过去。
裴胜本就认得唐余,知道他是清源亲传弟子,直接大摆筵席,热情款待了他。
宴席上,裴胜端着酒与唐余碰杯,笑的像朵花:
"若是论以往辈分,你还要叫我声小师叔呢。"
"想来,咱们两家门派也是三四年没学术交流过了,倒也是时候,该拾起来了。"
他笑笑,接着道:
"还要劳烦小唐你顺便带个话了。"
唐余思绪收回,掏了掏耳朵。
"那南风派虽然是个小门派,但胜在灵力充沛,是块修炼宝地。"
清源接着开口:
"正好那门派内也安全,咱新招的弟子们也正好有个出门历练的机会,锻炼锻炼。"
灵犀会意的与旁边小童开口:
"传讯下去,让新弟子们一个时辰后,神武大殿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