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蜀父母离婚,母亲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把他和弟弟留给了父亲。
"小蜀,不要恨妈妈,照顾好弟弟。"
母亲拉着他的脸,落下一吻,眼泪滑落在他脸上,冰凉刺骨。
她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不曾回头看过一眼,还哇哇哭着张着手让妈妈抱的弟弟。
"走!让她走!"父亲喝的脸通红,把酒瓶狠狠砸向母亲离开的方向中,已经甩上的门上,伴随着刺耳的声音,酒瓶四分五裂。
此后,父亲忙于应酬,把他和弟弟视为无物。
黎蜀以为是自已不够努力,只要他和弟弟够乖,够听话,他够优秀,就能得到一点爱。
直到他拿了一张张奖状证书,献宝似的捧到父亲面前时,得来的只是父亲拿着电话,居高临下,视若无睹的一句"碍我事了,给我滚。"
他终于肯直视了父亲的眼睛,发现填满的是深深的厌恶。
黎蜀明白了,他可以是一个好学生,一个兄长,但不可以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他和弟弟只是他的两个需要花钱的累赘。
兄弟俩,抱团取暖着长大,去践行着父母那里没有得到的所谓叫做亲情的东西。
"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不论我是什么样子。"
黎蜀静静给弟弟处理着伤口,他弟弟闷声不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的弟弟又闯祸了,在学校打架,因为对面小混混骂他是没妈的野种。
他看着弟弟的眼睛。若是以一个外人的视角去看他的弟弟,会觉得这个孩子脾气暴躁,阴晴不定,是个怪胎,与别的孩子格格不入。
可他的眼睛里,若仔细观望,便会发现,脾气只是他的保护锁,他声嘶力竭的,只为保护自已那颗因缺爱早就脆弱不堪的内心。
"哥不会走,哥陪你一辈子。"
"不管你什么样子。"黎蜀捧着弟弟的脸,郑重的仿佛在宣誓一样。
——
陆宁知愣愣的看着黎蜀被鼻血糊了脸颊,明明很是滑稽的一张脸,他却只看到了那双眼睛。
里面带着难言的苦涩,就像透过他,在追思,想念的,看另一个人。
"你们别深情对视了行吗?"
楚河铭不满的堵在了两人中间,像一堵墙一样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黎蜀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掉落下来,晕开了道泪痕。
楚河铭皱着眉:"你哭什么?"
黎蜀急忙擦了擦,解释道:"鼻血倒流进眼睛里了,沙的慌。"
……
"我很好,不用担心。"陆宁知软软道。
"谁说他是关心你了才哭的?没听见他说吗,鼻血倒流进眼睛了。"楚河铭语气很冲的道。
"……我只是回答刚才他的话。"
楚河铭从嗓子里哼笑一声,似乎又要输出。
"行了!"
怎么感觉他越来越幼稚了。
"好,那说些紧要的,今晚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黎蜀疑惑道。
"咱们门派拨款有限,只有两个弟子房,你的和我的那间。"
"都要招收弟子了,居然不多修缮几间?"
"本来以为,招不到弟子的,这次属实巧合了。要等修缮,至少得等到明天。"
无归修为属实高深,作为修炼狂魔,是可以与掌门白羽相当的地位。可是无归人很佛系,也不功利,当年作为掌门候选人之一,更是无二心的直接把掌门之位拱手让给白羽,就轻飘飘的当了个清闲长老。
别的长老每年招弟子争来抢去能打起来,而他则是在现场默不作声的神游天外。
每次只是空着肚子去,多顺些吃食填了肚子,也便又轻飘飘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