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内心对少爷的评价虽然没说出来但莫名有点心虚。
再仔细看那视频，少爷手扣着赵堇初的腰，将人拢进自己怀里，少爷的一只手放在赵堇初的头上，乍一看像是在阻止她的行为，仔细看明明就是很鼓励她，恨不得摁着她的脑袋让她去亲，都把少爷给亲爽了。
寒一慢慢低头，当然，他是不敢说的。
周老爷子对少爷有十层滤镜，他偏心的没边儿。
自从十六年前，周老爷子把几乎不形的少爷从实验室里接出来，就注定了老爷子再也没法儿公正的审判跟祁艶少爷有关的任何事了。
周老爷子不愿再看自家外孙‘被迫受辱’画面，沉着脸当机立断：“把她辞了，退学，寒一，你去办。”
寒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周老爷子阴沉：“你有不同看法？”
寒一：“少爷不会同意的。”
周老爷子不可置信：“他不同意？他想要一个beta，学校里还有，再找一个。那个语嫣就不错。”
老爷子一直对李语嫣很满意。
寒一摇头
周老爷子啧了一声，愤怒：“你当初怎么选的人？怎么选了个这么个玩意儿？在周家教你的你都忘干净了？选人什么最重要？”
寒一恭敬：“人品”
他顿了顿，抬头快速看周老爷子一眼，补充：“赵堇初是少爷自己选的。”
说完他低着头，面无表情补充一句：“少爷的意思，不计任何代价，让她接受这个工作。”
周老爷子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绝对不可能。
祁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他再看寒一，又非常了解寒一的品行。
周老爷子：“他亲口说的？”
寒一摇头。
少爷下令，从来都是简单明了。
这是他跟在少爷身边十几年，才了解到他每一个指令之外的弦外之音。
周老爷子：“你肯定误会了，他才不是这么个极端性子。”
周老爷子说着的时候，表情已经越来越难看。
然后，一主一仆陷入长久寂静。
周老爷子这辈子可以说是叱咤风云，他一己之力带领周氏财团走向巅峰，他几乎就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要说后悔，他有两件。
一件是女儿死后，让祁艶跟着他父亲，没有强抢过来。
一件是，在祁艶被生生改造成Omega，从实验室里解救出来之后，没有立刻去给他做心理疏导。
最后一件事，他最懊悔。
祁艶五岁从实验室被他接走，他到处奔波，找尽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只想让他恢复，如果无法恢复成alpha，那作为一个Omega安稳一生也是好的。
他以为一个五岁孩子什么都不懂，接来之后，祁艶也表现很好，乖巧，听话，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像小天使一样面对所有人。
直到祁艶9岁，把寒一接进周家，他这才意识到祁艶不对劲，这孩子好像···有点太乖了。
治疗过程那么痛苦，他没哭过一次。
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些医生，有时候都把医生看毛了。
他连忙找心理医生，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要心理医生稍稍引诱，试图让他说点什么，祁艶就会警惕，歪头，一言不发盯着心理医生。
第三次心理医生，祁艶把整个屋子砸了，还拿玻璃碎片划伤了心理医生的脖子，差点就给心理医生脖子给戳个洞，并且诱发了腺体紊乱症，生命垂危。
从此，老爷子再没敢给祁艶找过心理医生。
从此家里的规矩，只要祁艶说一句，老爷子绝不会反驳。
随着祁艶长大，他的情况逐渐稳定。
老爷子不再担心他的身体，反而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当初心理医生粗略判断，祁艶是应激创伤后遗症跟反社会边缘型人格障碍，实验室那五年，把他彻底毁了。
他很难再融入社会。
但是，这么十来年都过来了，祁艶除了孤僻不爱搭理人外，其他一切行为都很正常，甚至极其讨人欢心。
许多狂蜂浪蝶扑过来表白，他就像是所有从小漂亮到大的Omega那样，有点傲慢但很单纯善良，不会随便欺负人。
老爷子也渐渐放下心来，误以为心理医生诊断有误，自家外孙已经没事，早已经很好的融入社会。
直到刚刚，寒一一句话，掀起老爷子最担心的事。
长久的沉默后，老爷子又像是再确认一遍一样：“你说，那个beta，是他自己选的？”
寒一：“是的”
老爷子站起身：“把她家里所有资料都调出来”
“是”
·
赵堇初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单独病房里。
寒一早早在等着她了。
寒一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个iPad递给她。
赵堇初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了iPad上，自己对祁艶做的种种恶劣行径。
她向来冷淡的脸上，出现了无地自容的表情。
赵堇初试图解释：“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想碰碰而已。真没想干什么的。”
寒一点头：“嗯，我理解，你只是趁着大家都不在，想占占便宜，亲亲少爷的腺体，像每一个喜欢少爷无法自控的alpha一样，恨不得把少爷腺体里的所有信息素都嘬出来。”
赵堇初老脸通红。
寒一还没放过她，他顶着一张面瘫脸继续：“你得逞了，少爷被你嘬的信息素掏空，在旁边修养。”
赵堇初双手捂住脸，再没抬头。
很快，医生通知他们，病人已经恢复正常，可以进去探望了。
寒一没动，只是扭头看着她：“现在，少爷大概需要你一个解释”
赵堇初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仿佛去上刑场，她不死心：“我当时觉得我有点醉了，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没控制住····”
寒一面无表情：“你没有喝酒，就算是喝醉了你就可以什么都做了吗？”
赵堇初被教育的又低下了脑袋，认命的走出去。
她一走，寒一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般少爷信息素紊乱症发作之后，情绪都很差。
这种时候，只能把赵堇初送进去了。
·
赵堇初一走出去，在医院走廊里遇到了李语嫣。
李语嫣眼睛发红，愤怒的盯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