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到?】
【我记得你的课表这个时候没课了】
···
【你不觉得除了玉米排骨汤,还应该带点甜点吗?比方说棉花糖饼干什么的】
寒一一边催一边暗示,向来沉默寡言的寒一一连发了十几条,可以看出他现在焦急的内心状态。
赵堇初盯着最后一句话,无法理解“棉花糖饼干?”
他非要吃这东西吗?
我上哪儿给他弄这玩意儿去?
她想了想,给寒一发了条消息【棉花糖饼干,明天行不行?】
寒一几乎秒回,给她发了两张图。
一张是被摔了一地的棉花糖饼干。
一张是祁艶躺在床上,穿着病服,脆弱病态的样子。
他眉头皱着,似乎在生气,胳膊上扎着滞留针,胳膊上青青紫紫一片的伤。
寒一:【这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得负责】
赵堇初:···
病房里。
气氛几乎将至冰点。
寒一一直觉得自己属于强心脏的bate了,又跟了祁艶少爷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真是没想到在这个屋子里待着,竟然觉得如履薄冰。
祁艶表情难看,棉花糖饼干被他扔了一地,他手撑着床,因为生气,胸口剧烈起伏。
寒一看不懂少爷到底在生气什么。
生气这些饼干太廉价?
还是生气这些饼干不是赵堇初送的?
祁艶少爷因为生病,脾气一直都不好,但他很少见少爷会这么生气,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少爷,那是少爷被从一个邪恶实验室里接出来的第四年,他那时候脆弱的像是一朵娇嫩的花,要长期待在保温房里,那样子,随时都会死去。
少爷被折磨成那样,都没现在这么生气。
他琢磨半天,决定把这件事推给赵堇初,反正本来也都是她弄出来的。
结果他发完那个消息后,赵堇初再没回他。
甚至本来说都快到医院了,结果一直等了一个小时人都没来。
寒一肉眼可见看着少爷的表情从阴沉变得更加阴沉。
他一下一下扯着手腕上的蕾丝带子,抿着唇瓣,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
赵堇初终于来了。
她一路跑来,累的满头汗。
手里提着除了一个食盒,还有一个点心坊的小盒子。
她来的时候,寒一就在门口。
除了寒一之外,还有好些人,门口站了四个黑衣保镖。
赵堇初脚步顿了一下,俩人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互相松了口气。
寒一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怎么才来?”
赵堇初看着他,无奈:“不是你说的,要棉花糖饼干吗?”
赵堇初举起手里的饼干盒。
俩人就像是在一个强大邪恶且脾气不稳定的领导手下工作的员工,互相快速沟通交接工作。
寒一:“屋子里有人”
“谁?”
“少爷的祖父,周老。”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个bate,叫李语嫣。”
赵堇初眨眨眼。
她探头进去看。
周老拄着拐杖,年近七十,但是很有精气神。
他语气宠溺又担心:“怎么会喝个营养液还会过敏?寒一知道你的情况,他怎么会给你喝坚果味的营养液?而且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坚果一类的东西了,就算是误喝,也会立刻反应过来,你,唉”
老爷子发现外孙子根本没听他说话,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停下了。
祁艶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每看一次,他表情就难看一分。
好半天,祁艶眼皮抬一下,跟老爷子对视:“外公,我没有神经病”
一句话直接说到老爷子最担心的地方。
老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向来在财团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对上自己这个外孙,也只有小心翼翼了。
亏欠太多。
老爷子扭头,看向李语嫣,他神情亮了一些,开始转移话题:“这个女孩,是我刚刚看她在外面一直徘徊,一副不敢进来的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之前帮过你的那个女孩吗?她来给你送东西,你快看看。”
老爷子把李语嫣往床边推。
李语嫣红着脸小声解释:“我没干什么的,他当时难受,抑制剂拿不稳掉了,我只是帮他把抑制剂捡起来而已。”
老爷子很认真:“你帮大忙了。”
当时他听到自己这个外孙,自己在外面信息素紊乱症犯了,抑制剂还掉了,吓得他当场犯心脏病,还好是虚惊一场。
李语嫣被夸的低头,她羞涩的抬起手,递过去一个点心盒:“祁艶,听说你生病了,这是我做的一些点心,希望你能喜欢。”
她亲手做的蝴蝶酥,漂亮又精致。
刚烤出来的缘故。还散发着点心的甜香味。
祁艶靠坐在床边,眼皮抬了一下。
他看到点心,表情更不好看了。
手指扯着蕾丝带子更用力,他完全没有要尝一口的意思,很直白:“我不喜欢吃点心”
李语嫣尴尬:“这样吗?”
很快,她打起精神:“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很难的东西我可能不行,但是糖醋小排,肉丝面这种家常饭菜我还是会的。”
老爷子对李语嫣很满意,越看越满意。
李语嫣踏实,上进,听说这次又考了第一名,不骄不躁,最重要的,她对他外孙很有好感。
虽然说,很可能是他外孙这皮相的原因,但这些都不重要。
按照他看来,就算是以后李语嫣了解了他外孙其实是个性格古怪,刻薄难搞,没耐心,又反复无常的人,她到时候也不会嫌弃的。
但是偏偏,他外孙好像对谁都很不耐烦很冷淡的样子。
祁艶又看了一眼手机,看到某人还没回他消息,正生闷气,结果他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低咳。
祁艶抬头,寒一站在门口:“少爷,她过来了。”
赵堇初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的人,没心理准备,有点尴尬。
但她还是一一打招呼,然后解释自己来的目的:“呃,我是来送饭来的”
说着她小跑到祁艶身边,眼神默默打量了一下他的状况。
奥,药吃了,针打了,发烧,红疹都消下去了。
祁艶看她一进来只关注自己,他心里的烦躁以光速消失,又想到她再没给自己发消息,抿唇不高兴:“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