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磐将手下将领召集起来,汇总情报,研究敌情;结合地图,因地制宜,规划了行军路线;又命令当地官员,准备向导,筹划粮秣辎重;最后根据草原部落土地贫瘠,物资匮乏的弱点,制定了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策略。
就在金国积极备战,筹划讨伐蒙古人的时候。
蒙古人的共主合不勒这几天却很放松,他的心情很好,正为自己的乾纲独断而暗中得意。
此刻,即使是荒凉萧瑟的戈壁,在他眼里,也变得雄阔壮丽,只是受限于文化水平,无法以诗言志,留不下“大漠孤烟首,长河落日圆”似的名句。
合不勒之所以会大反常态的沾沾自喜,是基于以下三个原因:
一、当然是决策正确。掳掠金国,收获了大量子源物资;
二、享受了一把言出法随的皇帝风光。因为按草原传统,遇大事应由部落贵族协商解决,这次是他立下军令状,以不成功就退位为代价,终于力排众议,独断万古,成了名符其实的独裁者。当然,这等风光与他的曾孙成吉思汗相比还有差距,但成吉思汗这种妖孽,人类历史5000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属于例外,不在讨论范围。而合不勒刚继承汗位没多久,这段时间军事冒险的成功,对于他在族里威望的提高大有裨益。
三、将兄弟阋墙的危险消弭于无形。当时的孛儿只斤乞颜部落里察剌孩邻忽(海都的二儿子)一脉由于受到契丹人的青睐,在部落里也很有影响力。
察剌孩邻忽的孙子,也就是合不勒的堂弟“俺巴孩”更有部落第一贤者的称誉,此时他的声望隐隐有超越合不勒的势头。
而俺巴孩是明确反对挑衅金国的,并多次劝说合不勒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
劝说无效后,他竟然率领族中部分长老出走,在离老营不远处,新建了一个新部落,起名“泰亦赤兀惕”,“兀惕”有复数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同盟者的部落。
俺巴孩这么干,搞得合不勒很没面子,其实就把兄弟间的矛盾公开化了,如果后面的军事行动合不勒再失败了,那就证明海都的孙子中,俺巴孩更优秀。
加上他现在有了自己的班底,那么蒙古合汗的位置大概率就会转到察剌孩邻忽一脉。
背负如此大的压力,面对如此高的风险,合不勒怎能不对自己的成功而欢欣鼓舞呢?
甚至为了凸显自己决策的英明,现在的合不勒不是在抢劫金国,就在抢劫金国的路上。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随着抢劫次数增加,掳掠的成果开始呈边际递减的趋势。
“再这么下去,可能就抢不到东西了。”合不勒暗暗想道。
正当合不勒在马背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
合不勒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他派出去,专门打探路径的哨马。
哨马右手捶胸,弯腰90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首起腰后,他大声说道:“伟大的汗,金国人为了向漠北移民,在距此不到百里处建了仓库,根据我从来往牧民打探到的消息,仓库里面物资繁多,据说光粮食就能装满几百辆勒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