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就与陈天不对付的二长老陈楚,更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说道:
“哟,大长老这热脸贴了冷屁股,滋味不好受吧!”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几声压抑着的笑声。
陈天听到这话,脸色愈发阴沉,狠狠地瞪了二长老陈楚一眼,却也不好发作。
他只能咬着牙暗自冷哼一声,把这笔账记在心里,想着等找着机会,定要好好收拾这些敢嘲笑他的人。
玄月璃侧目看向柳絮,眼神中带着几分示意。
柳絮心领神会,轻咳一声,收起手中折扇,上前一步,脸上一副轻狂傲慢的模样。
他对着陈云拱了拱手,却难掩语气中的盛气凌人:
“陈伯父,今日之事,你还是早做定夺的好。我柳絮如今已经拜入七品宗门莲花门,成为掌门亲传弟子,这日后的伴侣,自然也得与我身份相配。令爱嘛,做个妾室,已是我格外开恩。”
柳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话语如刀,直直刺向陈蜜儿。
陈阳听到这话,顿觉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直窜脑门,眼神瞬间冷若冰霜,寒意四溢。
他极力在记忆中翻找,印象里姐姐陈蜜儿与这柳絮自幼便定下娃娃亲,当时双方长辈可是诚心诚意,婚书上白纸黑字写明陈蜜儿嫁过去是正妻。
可如今倒好,这柳絮拜入七品宗门莲花门,便翻脸不认人,妄图让姐姐屈居妾室。
这般行径,简直是无耻至极,城主府柳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陈云听到柳絮这番张狂至极的话,怒不可遏,“唰”地一下站起身来,眼神死死地瞪着柳絮。
“柳絮,你莫要欺人太甚!我陈家在玉龙城立足多年,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正妻变妾,真当我陈云好欺负不成!”
他身上那大宗师巅峰的雄浑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
一时间,大厅内狂风呼啸,灯火摇曳欲熄,桌椅被这股劲气冲击得“咯咯”作响。
列席的陈家众人也面露惊色。
玄月璃见陈云发怒,眼神一冷,周身气息瞬间流转,丝丝寒意自她身上弥漫开来。
显然她是要出手给陈家一个下马威,让他们清楚违逆莲花宗的后果。
陈阳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靠近李莫愁和江玉燕,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玉燕、莫愁,合力用气势悄悄牵制她,别让她有出手的机会。”
二人微微点头,江玉燕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狠厉,李莫愁清冷的眼眸中亦是透着果断。
江玉燕率先发难,暗中运转灵力,武王巅峰的气势如一道暗流,悄无声息地朝着玄月璃蔓延而去。
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将自身气息巧妙地融入周围环境,使得这股压力愈发隐晦难察。
李莫愁作为武皇巅峰修炼者,手中拂尘轻轻摆动,看似随意,实则在凝聚力量。
她清冷的气质此刻化为锐利锋芒,一道若有若无的劲气顺着拂尘丝线游走,与江玉燕的力量相互呼应,从侧面悄然缠向玄月璃。
这双重压力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玄月璃笼罩其中。
玄月璃刚欲抬手施展手段,却顿感一股莫名的阻滞,周围的灵力似被一股诡异力量干扰,运转不畅。
她秀眉紧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瞧不出任何异样。
只因江玉燕和李莫愁配合得天衣无缝,将自身气息隐匿得极好,让玄月璃毫无头绪。
她心中暗忖,这陈家何时藏了这般厉害的角色,竟能不动声色地压制自已。
一时间,玄月璃恐惧如藤蔓般在心底蔓延,双脚不敢轻易挪动分毫。
只因江玉燕和李莫愁配合默契,手法隐蔽,将自身气息隐匿得极好。
大厅的众人都没有发现这个小插曲。
陈云更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一步一步向着柳絮逼近。
他每踏出一步都带着千钧之力,脚下的砖石竟纷纷开裂,碎屑飞溅。
就在这时,大长老陈天突然拦在陈云的身前。
他神色冷漠,嘴角带着一丝的玩味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族长,不要冲动,柳絮公子是城主府大公子,背靠芬兰王国,如今又有莲花宗撑腰,我们陈家惹不起。”
陈云被陈天阻拦下来,心中的怒火减弱了不少,原本几近失控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下来。
但家族被欺负和女儿受辱,这让陈云心头的那股闷气却依旧如鲠在喉,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极为不痛快。
“大长老,我陈家受如此奇耻大辱,难道就这样算了?”
陈天双手抱臂,微微仰头,那姿态仿佛在说他才是掌控局面之人,斜睨着陈云,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族长,你此刻冲动行事,莫不是想将咱们陈家往火坑里推?柳絮如今身份水涨船高,陈蜜儿嫁给他为妾,也算是我陈家高攀了。”
陈云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怒声吼道:
“陈天,你这是何意?我女儿受此奇耻大辱,你竟要我忍气吞声?”
说罢,陈云身上气势再度攀升,大有冲破陈天阻拦之势。
陈天却纹丝不动,冷哼一声:
“哼,族长,你也该为家族大局着想。这些年你统领陈家,可成果呢?家族发展停滞,在这玉龙城的地位愈发岌岌可危。”
“如今有这联姻的机会,虽说委屈了大小姐,可若能借此攀附上城主府,为陈家谋得生机,又何乐而不为?”
陈天这番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暗藏私心。
一直以来,他都对陈云坐上族长之位心怀不满,暗中培植势力,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
此刻见陈云陷入困境,自然想借机打压威望。
周雨彤闻言,哭得愈发悲戚,哽咽着道:
“大长老,你怎能说出这般凉薄之语?蜜儿是我亲生骨肉,她的幸福怎能沦为家族的牺牲品?你若害怕柳絮权势,大可以躲在一旁,我们夫妇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许蜜儿受此屈辱!”
陈蜜儿也是泪流满面,她紧咬银牙,恨恨道:
“娘,爹,不必求他!我就是死,也绝不做这柳絮这无耻小人的妾室!”
“哈哈哈,陈伯父、陈伯母,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这玉龙城上下,谁不知道我柳絮如今的风光,多少女子眼巴巴地想入我柳家门,我能给蜜儿妹妹一个妾室之位,那是你们陈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
柳絮那张狂、刺耳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愈发衬得他的嘴脸丑恶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