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成熟的御姐音在身畔响起,扭头看去,那头粉色长发比起妮可的靓丽却是要温婉许多,女子托了下眼镜,打量着妮可,眸中闪过一促即逝的敌意。
“咳咳,那怎么能叫骗呢,武痴狐狸就是这么和你说的?而且最后不是还给她了么。”
渡羽此时也是清楚了缘由,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被刚出道的小兔子骗走了刀,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要是当时妮可知道那是星见家的传家宝,怕不得吓死。
他嘴角多了几丝笑意,整理好心情,目光转向了柳。
“又见面了,渡羽先生!对了,还有独立调查员小姐。”
“…嗯呢嗯呢!”
“月城执行官不用去帮助雅小姐么?”
“课长她,一人足矣。”
果不其然,话音刚刚落下,天际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在烟雾消散过后,尼尼微向着高天逃去,而星见雅则落在了地面,盯着它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渡羽,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这样叫你么?你…叫我月城,或者柳都可以。”
月城柳此时丝毫没了执行官的从容,反倒是像初出茅庐踏入江湖的姑娘,她心情有些忐忑,时至今日,她对渡羽还活着这件事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渡羽此刻心绪同样不平静,不仅是因为见到了柳,还有铃在看着…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当然,有什么事吗?”
语气里透着三分复杂,三分压抑,脸上看似平静,可眸子里透露出的情感,却像是见到了相识多年的故人,又苦苦不能相认,纠结、挣扎。
有什么事吗?
多冷淡的回答啊,月城柳本来有些雀跃的心情,猛地冷却,有亿点点伤心。
她攥紧了手中的薙刀,这把武器来自于鬼族的首领,HAND为她改装成了骸薙刀,可以伸缩,平时只有一般太刀的长度。
这个设计,还是渡羽那晚亲自提出的…
往昔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然而在外人看来,她像是定在了原地,在晃神一般。
“你还好吗,月城…”
“没…没事…”
她的心绪依旧会随着眼前男子的一举一动起伏,明明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非要装作不认识我吗?渡羽,可我一点都装不下去了,难道私下里,我们就不能…
她望着渡羽身边的女孩们,又想到了那日调查资料的情报,查无此人,在各个监控中只有他背着铃从空洞中逃出的景象…
渡羽没道理不和自已相认,除非,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他和其他女孩结下了羁绊。可渡羽是不可能变心的,除非他失去了所有记忆。
但渡羽明明记得她!
柳的脑子有些乱,她理不清,她真得理不清…但有件事毫无疑问,她的未婚夫还欠她一场婚礼,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放过渡羽。
“你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就连名字也一样。”
“真的么,这或许是巧合呢?”
“也许吧…”
两人盯着彼此沉默着,突然又同时开口。
“月城小姐好像有很多想问我的事情,不如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现在还有诸多事宜待我处理,等改日闲了,不知我是否能邀您出来谈谈呢?”
“噗~”
“呃,巧了,你看这…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目光对视,盯着彼此有些发愣的脸庞,不由都笑了出声,气氛正好呢…
唔,可恶,怎么透着一股子老夫老妻的默契!
铃不乐意了,她就知道羽哥指定和月城有奸情,可偏偏她现在是邦布形态,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嗯呢嗯呢,忍受着屈辱的妻前犯。
她用邦布的小脚,踢着妮可,示意她赶紧想想办法,再这么聊下去,还不得聊出火花来!
“咳咳,月城执行官,我们还有调查任务,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说起来还是我们的行动出了纰漏,才差点让你们陷入困境,所幸诸位没有受伤…之后防卫军和对空部的联合补偿会打到独立调查员的账户上,希望各位谅解。”
“嗯?!还有补偿,多少?”
“放心,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妮可瞬间两眼放光,金钱已经朝她招手了,不对,死嘴快说些什么,你的好闺蜜都快急死了,没看到嘛。
“没事啦,哈哈,我们又没出事,还得谢谢执行官来得及时…呃…”
终究是败给了金钱么,妮可习惯性地说秃噜嘴了。
“不是我救的你么…”
渡羽无力吐槽,忽然,在远处一个小蓝点冒了出来,女孩托着巨大的旗刃,兴冲冲地朝着他飞奔而来,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呢。
“羽哥!”
苍角抛开了旗刃,像是小时候一样扑倒了渡羽怀里,双腿紧紧盘住男子的腰,小脸则是一整个埋到胸前,贪婪地吮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而月城柳则是站在一旁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幕。
“嘶,铃…你别怪我多嘴哦,你家渡羽该不会有家室的吧,我怎么看,这都不太对哦…”
“嗯呢嗯呢(苍角,她,她这么小的孩子你都能想…)”
“喂,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我是说爸爸妈妈和女儿啊,不过,那孩子好像是鬼族诶,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但姐妹劝你一句,最好搞清楚再行动。”
“嗯呢嗯呢(烦死了,你别管…)”
妮可抱着伊埃斯说着悄悄话,两人争论地面红耳赤。
“抱歉啊,这孩子还是把你当成我的那位故人,毕竟,你们两个真得很像。苍角,快下来…”
月城柳只是这么说着,手上却没丝毫阻拦的动作,有些人喜欢装又不装全…她压根不需要去猜渡羽的身份,因为苍角永远不会把不是渡羽的人当作渡羽。
姐姐是姐姐,柳姐是柳姐。
而渡羽就是渡羽,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他。
但对小苍角承认身份,却不对她承认,好过分啊,唔~就算她也是会吃醋的,是不是她太善解人意,让渡羽飘了…
既然活着,这么久都不来见她。
“羽哥,苍角过几天就放假了哦,羽哥能不能来陪苍角玩呢?”
苍角趴在渡羽怀里撒着娇,明明都长成少女模样,是个大孩子了,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人,渡羽从身上掏出巧克力投喂到这丫头嘴里。
她也毫不害羞地连手指一起咬进去,锋利的牙齿划破了皮肤,一缕腥甜落入苍角的口中。
“对不起,大哥哥,苍角不是故意的哦~”
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雪夜里,那个可怜巴巴红着鼻子啃树皮的小丫头,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