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骂我那么多句笨蛋，我心眼小，不行吗？”
“那我不哭了，但羽哥再欺负我，我就把衣服脱光光，让你负责。”
“……”
羽一阵沉默，看着女孩狡黠的目光，很怀疑她是认真的，他纯洁的妹妹早已消失无踪，或者说从来就没存在过。
“好啦，我的意思是，铃还太小了，我不是早就答应铃了么？要等你长大啊。”
铃愣住了，原来…羽哥都记得啊。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啊？”
她红着脸撇过头，心情雀跃，可羞意也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表白的时候她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知道羽哥这么好说话的，早知道就早点…
“铃觉得呢，我把你当妹妹，你却想睡我？”
“我才没那么想呢…”
“现在害羞上了？刚刚谁还要脱光光威胁我？”
“唔，羽哥坏蛋啦…”
铃把头埋进羽的胸口，脸皮发烫，幸福像是要把她填满般，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良久，她才如蚊鸣般细语道。
“羽哥，可以亲亲么？”
“刚才都说了，等铃再长大一点，等你毕业好吗？”
“不要～”
明明把她壁咚卧室的床上，又什么都不干，羽哥是和尚嘛，这么能忍！但她忍不了…
铃硬生生地拽着羽的领口，抬起头，狠狠咬在了男孩的唇边，笨拙而又生涩。
几缕银丝缠连着，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他自从认清自已的内心后，就一直压抑着对铃的感情。只是，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现在招惹铃，怕以后带来更大的悲伤。
可他又不舍得铃受到一丝丝委屈。越来越不会拒绝，越发沉沦在女孩的温柔和诡计之中。
铃，是他致命的弱点。
“羽哥，铃不是小孩子了吧…”
“大姐姐们有的，铃也有…”
“……”
“对了，现在铃要包养羽哥多少钱。”
女孩环住身前男子的脖颈，俏皮地撒着娇。
“傻丫头这么记仇啊…那就，再来个亲亲吧～”
［你找到了最爱的那位姑娘，如你所想，她是世间最可爱，也最爱你的姑娘。你们一吻定情，铃说，你的第一次必须是她，以后进了对空课可不许招惹别的女孩子。］
［你笑着答应。那晚铃缠着和你睡在了一起，你知道，这样迟早要出事的…但铃真得太可爱了，你痛并快乐着。］
［17岁，你加入对空课，很快成为了五课的课长。你的个人光彩过于耀眼，以至于其他课员都成为了你的陪衬，可无人有怨言。在你的带领下，一个个空洞被彻底消灭。］
［而也就是这时，所有人才想起了C90空洞的覆灭。原来，你拥有只身消灭空洞的实力，甚至超过了建城时的那位虚狩。星见家主当年的话不由再次在众人脑中回响。］
“他终将超过往日的虚狩，成为艾利都新的英雄…”
［你从空洞中救下的难民不计其数，受到万民敬仰，如儿时的梦想般成为了艾利都的英雄。凡你所行之地，便是希望所在之处，没有任何一个空洞能阻挡住你的脚步。］
［你的强大令人畏惧，家族的势力也越发膨胀，一时之间“从空洞中夺回这个世界”的口号张贴满了全城，可艾利都的建立本就依托于空洞，对于上层而言，这只是个欺骗愚民的幌子。］
［可他们没想到，你是认真的。］
［在某次消灭空洞后，你遇到了称颂会的余孽，他们称你为圣子，邀请你的加入。你当然选择拒绝，大战一触即发。］
［你第一次见到了成为以骸的人类尚且能保持理智，但那真得还是人类的意识么？它莫名给你一种熟悉感，像是你曾经见过类似的技术，可一时之间无法想起。滔天的以太能将你淹没，白色巨手上的生物宛若神明般俯视着你。］
［烟尘散去，你却毫发无伤。作为回礼，你剥夺了周围的以太，斩破天际的刀芒将它一分为二，也斩灭了衍生出的空洞。］
［往事如潮水般袭来，你不由想起了HDD系统和哲铃眼部植入物，一股从未有过的慌张在心底诞生。］
［时隔数年，你主动找上了阿尔娜。］
“你来了…阿羽…”
“告诉我，你在哲和铃眼底到底植入了什么！”
“羽哥，你回来啦…”
铃从实验室里小跑着出来，可就看见羽正愤怒地质问着老师，她心底一揪，老师和羽哥的冲突，尽管已经逃避这么多年了，可终究还是要爆发了吗…
她牵住羽的衣角，男子身上甚至还穿着HAND的制服未来得及换，长刀凛冽，威势赫人，仿佛要随着羽狂躁的心情一同爆发。
“羽哥、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哲，把铃带回去！这是对空部执行官的命令，现在请阿尔娜女士配合我的调查。”
哲心底闪过一丝复杂，可他最后还是选择听从羽的指示，毕竟，就算老师真做了什么，羽哥来总比对空部或治安局的其他人来要好。
［终于，实验室只剩下你们两人。］
“阿羽，你在害怕吗？别担心，我又不是要吃了你的女孩，铃好歹也算我的女儿吧？你把她从我这里骗走，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
阿尔娜丝毫不慌张，为羽倒了杯苹果汁，她依旧记得羽喜欢的口味，随后从容地拉着羽坐在椅子上。
“你恨我吗？没有救卡莲和奥托，也没有告诉你真相。”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在哲和铃眼底植入了什么？”
羽面色阴沉，他可以随意对待很多人，可唯独这个曾被他称作母亲的人，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心头。
“只是研究用途而已，方便铃和哲链接HDD系统，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他们兄妹也不会生活得太艰难吧…啊呀，把我们的羽忘了呢，羽肯定不会看着弟弟妹妹无家可归吧？”
“你和称颂会是什么关系？”
“不要拿你们对空课审犯人那一套来审我啦，不然我可是会伤心的，我伤心的话，可能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尔娜狡猾得像只狐狸，她微微眯眼，注视着眼前的男孩，眸中仍旧流淌着春水般的温柔，就像是在看着自已的孩子。
“叫声妈妈就告诉你，好不好？”
又是糊弄孩子的语气，羽强压下心底的烦躁，他当然可以跟随自已的判断行事，就算没有证据也把阿尔娜抓回去…
但，他下不了手。
“那你就永远守着你的秘密吧…还有，不许再对铃和哲进行身体改造！
羽起身离去，桌上的苹果汁仍旧在那里放着，丝毫未动。
实验室寂静无声，可很快一道有些悲伤的笑声没由来地响起。
阿尔娜望向窗外的月亮，在明月之侧，能很清晰地看到一颗星球，它距人类所处的星球并不遥远，在旧文明的星际时代，往返也不过只是一天的功夫。
可用身侧的天文望远镜望去，在那颗星球上却遍布着空洞的痕迹，从仅剩的废墟里仍旧能观测到文明发展的程度，比如今的艾利都不知先进几何。
可他们败了，人类已经输给过空洞一次。
“卡莲…我真得错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