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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故人相见

“渡羽,快来这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嗷呜,六分街报亭的员工~”

铃指着穿上员工制服的二哈,十分亲昵地用脸蛋蹭着对方,而嗷呜也汪汪两声以示回应。

“嘿嘿,今天难得早起,先来试试运气吧,用哥哥十年单身,换我一发出金。”

她先是双手合十拜天拜地,随后购买了两张刮刮乐,和渡羽平分。

哲知道他妹这么咒他吗?

渡羽不禁这样想着,身旁的女孩浑身散发着青春可爱的俏皮气息,很难不引人注目,一股独属于少女的幽香自那发丝逸散开来,轻轻掠过渡羽的鼻尖。

尽管这么想有些冒犯,可铃真得是个可爱到有些犯规的姑娘,身上的气息也很好闻,天然腹黑的妹妹属性更是为她镀上了一层不一样的光彩。

女孩刮开了卡,上面画着三根骨头,这已经是连续五天如此了,真是非酋中的非酋,又没中奖。

“果然,是哥哥的单身已经被我用光了么…”

她如此喃喃着,而渡羽也在此时刮开了卡,三个灿金色的便便映入眼帘,登时吸引了铃的目光。

“汪汪!”

“这可是超级大奖诶,恭喜啦~嘿嘿,快请我吃拉面。”

铃从一开始的不可思议,渐渐化作释然,她拉着渡羽,朝对面指了指,很是骄傲地挺起胸脯,就好像理所当然般地向对方讨要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或者兄妹呢。

报刊亭的铃铛被摇响,这是在告知周遭有人中了大奖,也算是刮刮乐的宣传方式之一,总有人相信自已会是那个天命之子。

“汪汪。”

嗷呜拍了拍渡羽的肩膀,示意他出示手机二维码,接收奖金,渡羽摊了摊手,目光看向铃。

“诶,真的放心交给我保管嘛?”

“不然呢…”

不然让他抱着一麻袋纸币回去吗?况且,信任是相互的,渡羽自然相信主角的人品。

“安心好了,就算你不小心抽扭蛋花光,我也不会怪你的。”

渡羽失笑着摇了摇头,他这话完全是根据对游戏里铃的认识说出的,丝毫没注意到铃眼神中情绪的变化。

她凝视着渡羽片刻,并未从对方脸上找出任何异样,于是顿了顿又灿灿笑道。

“怎么会呢,我像是那种玩扭蛋会上头的人吗?”

渡羽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先少女一步迈向了路对面的拉面馆,重重地一拍桌子。

“老板,把你们这招牌拉面统统给我上一份,我请客,她付钱。”

乔普师傅愣了片刻,记得上次听到这话还是在…

他扭头看向铃,只见对方兴冲冲地跑过来,颇有暴富的气势,就连脚步也变得张扬,她坐在柜台旁,也学着渡羽的样子,重重一拍,强忍着痛不呲牙咧嘴。

“乔普师傅,今天他的拉面,我包了。”

这句话憋在铃心里不知多久,终于说出来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也足够六分街的老板们认识这位录像店的新员工,几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任何有关绳匠业务的事情,只是暗地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渡羽。

回到录像店时,生意已经上门了,人虽然不多,但这种老式播放带,本来就可以说是受众面不广,这种人流勉强可以维持生存。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来说,而对于供养着这么多邦布和Fairy这个超级费电人工智能的传奇绳匠来说,当然是远远不够。

小十八嗯呢呢地欢迎着客人,渡羽也向前辈学习着,热情地接待着每一位客人。

他拿着铃送给他的二手手机,顺带在附近租了个房子,离录像店只有几百米的路,至于房租,两位店长真得十分大气地为他报销了。

就这样,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您好,欢迎光临Random Play 录像店,请问客人需要哪种类型的录像带?”

渡羽早已对业务流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这是份相当轻松的活儿,他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可当他抬起头,看清来客的面容时,整个身子却不由得颤了颤,一头顺直光滑的粉发如瀑般落下,在朝阳的灿金色光芒中熠熠生辉,身后还跟着位可可爱爱的小蓝娘,她眨着红宝石般地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柳姐,就是这个味道。”

月城柳攥紧拳头,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论发色还是声调都和记忆里的那个骗子不同,可冥冥中就是有种感觉,告诉她。

那个骗子,就在她的眼前。

“你…最近还好么…”

鬼使神差地,她嘴里说出了这句话,明明已经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亲自为他料理了后事,月城柳,你究竟还在期待什么!

闻言,渡羽心脏猛然跳动,他下意识低下头,似是想将自已的心情全部收敛,而后调整出一副标准化的迎宾微笑,昂首笑道。

“小姐,您怕不是认错人了吧?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吗…”

“……”

两人对视着。

“抱歉,我…可能,认错了吧…”

就像是不周山倒塌,支撑着这几日柳的信念破碎了,她利用对空课的职权与治安局对接,查询了那次空洞附近的所有监控,让苍角一一辨认,最后才跟踪着线索来到这里。

当然,她的效率很高,完全用不了数日,可她却迟迟不敢来见,但她终究是要来的,至少她要搞清楚,苍角为什么会把对方误认为是他。

可眼前的人却装作不认识她,对方抬起头一瞬的愣神,身为对空六课的执行官,她自然能察觉出来异样。

鬼族血脉深处在悸动着,而对方显然不是鬼族之人,可这世上唯独只有他才创造出了血清,获得了鬼族的力量。

所以,你,到底会是谁呢?

月城柳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下一刻,她像是脊骨被抽走,刹那间失去力量,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小心。”

渡羽立马扶住了她的肩膀,微微皱眉,这可不像是柳…最近又在加班了么,她总是喜欢把自已逼得那么紧。

可这又是谁的错呢,因为前方总有人要她追赶啊,女孩总是如此要强…她为了他而努力变优秀着。

而现在,他连和她相认的勇气都没有。

可渡羽不是不相认,只是时机未到,说到底他不完全是模拟里那个渡羽,真就这样让对方把自已误认为那个少年天才的学者,作为感情的替代品,好吗?

二者终究不同。

他摁着眉心,有些烦躁,有些东西需要在下次模拟里搞清楚,难道每次模拟都会化作现实么…

可渡羽却没察觉到,下意识的行为总是骗不了人,他习惯性地扶住柳肩头的动作,目光里透露着的关切和担忧,尽管只是一闪即逝,可还是被柳捕捉到了。

还有那摁着眉心的动作,和记忆里的他如出一辙,是在苦恼该怎么面对我们吗…

月城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只要,他还活着就好,至于为什么不肯相认,柳不清楚,但她选择相信渡羽。

“抱歉,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多谢你帮忙了。”

“咳咳…你们,聊,完了吗~?”

铃兴冲冲地推门而入,本想拉着渡羽出去买东西,可看到眼前凑得那么近,简直就像抱在一起的两人,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独立调查员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