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过后,还有别的惊喜,梁婉卿让白芷把今日买的里屋全部搬到了书房,“哥哥,这是星儿亲自为你选的礼物,快打开看看,是否喜欢?”
梁世庭今日真是高兴急了,连忙让冬青和夏阳过来帮忙,先是一盒子的宣纸,他便猜测到了是文房四宝。
但是打开锦盒看到毛笔的时候,惊讶的合不拢嘴,“星儿,你怎么给我买这么贵的笔,太浪费了,哥哥用几文钱一只的鼠尾笔习惯了。”
他没用过这些好东西,不代表不认识,檀木笔管,狼毫笔头,一看就是出自荣宝斋,一买还是整套的,不知要花多少钱。
虽然嘴上说着浪费,但是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梁婉卿笑着说,“哥哥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嘛。”
“喜欢,谢谢星儿~”
如果说笔可以勉强接受,但是当梁世庭看到端溪砚的时候,立马将盒子盖上,“星儿,其他的,哥哥都可以收下,但是这方砚台太过于名贵,我不能收。”
“本应该是哥哥照顾妹妹,却让你这么破费,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砚台拿去退了吧。”
退是不可能的,梁婉卿佯装生气,朝父亲撒娇,“爹爹,你看哥哥不喜欢星儿买的礼物,你快说说他。”
梁昊阳被哄得心里软软的,当即就对着儿子说,“将军府的长子,为何不能用好的砚台,你妹妹给你的,就好好收着,要不然老子揍你。”
书姨娘和梁雪茹捂着嘴笑。
“可是……太贵重了……”
梁昊阳气不过,不屑的说,“再贵能有多贵,爹爹是三品大员,俸禄虽然交给公中,但是平日里朝廷的赏钱还是有的,你放心的收着,大不了,我把钱补给星儿。”
梁世庭低声说,“父亲,这方砚台,恐怕要你一年的俸禄都不止……”
“什么!”
这下轮到梁昊阳不说话了,他知道女儿的香域楼挣钱,但是也没想到,这六岁的小娃娃花钱也是不眨眼。
作为父亲,他深感惭愧。
“这个,既然买了,你就带去用吧,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但是你要记住了,今后不管你如何飞鸿黄达,都要誓死护着妹妹,知道吗?”
梁世庭立马认真的点点头,“这一点,父亲不用交代,儿子也会做到,护着星儿一世无忧,是我毕生所愿。”
就在梁婉卿准备好好说说今日梁怀瑾差点拿走入学帖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心脏处,传来熟悉的刺痛,她忽然意识道,改变了哥哥的命运,天罚要来了。
不行,不能是现在。
她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拿银针封住了自已几处筋脉,想先缓解一下疼痛,避免让家人发觉,可是银针刺下,疼痛依旧一层一层的袭来。
“哥哥,星儿还给你买了寝具,一会儿让白芷给你送过来,但是我忙了半天了,有些累了,想回房睡一会儿。”
梁世庭满脸心疼,“让星儿费心了,这些礼物哥哥都特别喜欢,累了就快回去睡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
听完这句话,跟父亲打了个招呼,梁婉卿便匆匆离去。
惩罚来的很快,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会疼的爬不起来,她在心里给自已打气,可千万别让人发觉了。
回到房间,她直接将白露拦在房门外,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已声音平静下来,“我今日实在是又困又累,你不用跟着进去伺候了,帮我守着房门,别让人打搅我。”
白露不解,但还是乖顺的点点头,“小姐,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喊一声,奴婢就在外面。”
梁婉卿不知道每次受罚的具体时间,只能这样藏起来,关起门的那一刻,痛苦袭来,她直接虚弱的倒在地上,连找个舒适的姿势的力气都没了。
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已痛呼出声。
没关系的,既然有了惩罚做代价,就说明,哥哥的命运也改变了,这样的话,再疼也值得了。
院子里每个下人都听说了这个好消息,各个都带着笑容,与有荣焉。
房间内,梁婉卿疼的无法动弹,怕咬伤了嘴唇被家人怀疑,往嘴里塞了一个帕子,苦苦熬着。
二房那边,梁怀瑾把自已关在屋里,什么人都不见。
急得沈氏站在门外不停的敲门,“瑾儿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别吓唬娘啊。”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老太太,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以为你还是孩子吗?一遇到事情就躲起来发脾气,家里还不够乱的吗?”
沈氏满脸愁容,低下头说,“瑾儿平时不这样的,今日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母亲,你快帮着劝劝,别憋出个好歹。”
崔氏来了,那就肯定是听到了大房那边的风声,心中再生气,也只能过来看看心爱的孙子,怎么着也要安慰一番。
没好气的对沈氏说,“你怎么当娘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
沈氏一头雾水,“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氏冷冷的说,“今日逐鹿书院来人了,给大房那个庶子送了入学帖,咱们瑾儿没被选上,那边还不知道再怎么庆祝呢。”
“瑾儿天之骄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然后隔着门,中气十足的说到,“京城的那个逐鹿书院错把鱼目当珍珠,有后悔的时候,你也别灰心,咱们不是有推荐信么,咱们去并州。“
“不能给一个庶子越了去,你出来,跟我来。”
丢下这句话,崔氏就带人走了,回自已的寿安堂,没过一会儿,梁怀瑾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瑾儿,祖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落选了,反而是大房那个入选?”
梁怀瑾红着眼眶,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本来京城的逐鹿书院选拔就异常严格,只是他不能接受,从小不受宠,享受不到任何梁家资源的堂弟成功。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沈氏大受打击,捂着心口连连后退,“怎么会……他怎么配的!”
“母亲,祖母不是让我们过去吗?走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来到寿安堂,一个婆子直接将两人引进内室,只见老太太屋内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唯独她一个人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