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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代价显现:量子余震中的生命折痕

手术室的警报声突然转为长鸣,量子共振仪表面的裂纹如蛛网蔓延,迸发出的蓝光将所有人笼罩在诡异的光晕中。沈昭然的神经接驳器突然迸出电火花,剧烈的灼痛从太阳穴炸开,他踉跄着撞向生命维持舱,看见沈星遥手臂上最后一丝黑色纹路如青烟般消散。

“生命体征恢复正常!”护士的惊呼被仪器过载的轰鸣淹没。沈昭然却感觉右臂传来刺骨的寒意,低头时瞳孔骤缩——皮肤下的血管正泛起诡异的银蓝色,如同被注入液态量子,从指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这场景让他想起顾沧溟逐渐透明化的左手,想起苏夜枭那只正在消散的右臂,喉咙里泛起铁锈味的恐惧。

“快断开连接!”麻醉师的喊声穿透耳鸣。沈昭然的意识却突然被拽入量子空间的缝隙,看见无数发光的粒子在虚空中重组。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体正在与共振仪的能量场产生危险纠缠,就像人体在排泄过程中,过度用力导致脏器受损般的撕裂感。

现实中,急救通道突然闯入一群银灰色身影。裴凛锋的机械义眼在蓝光中猩红如血,他抬手示意士兵架起电磁脉冲炮:“非法实验体必须立即销毁。”话音未落,一道紫色光刃划破空气,苏夜枭撞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坠落,她脖颈的星芒状纹路亮得近乎刺眼,透明化的右手己经蔓延至肩膀。

“想动他,先过我这关!”苏夜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半圆形光盾,量子能量与电磁脉冲相撞,炸出漫天电子碎屑。沈昭然看见她左肩的旧伤再次崩裂,渗出的不再是红色血液,而是泛着荧光的量子流体,这场景让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因毒素侵蚀而变异的样本。

裴凛锋冷笑一声,按下腰间装置。整座医院的量子防护罩突然启动,幽紫色的电网笼罩天花板,将苏夜枭的光盾压制得几近破碎。“你以为靠这种不稳定的量子化就能对抗规则?”他的机械义肢展开成炮台,“二十年前‘女娲计划’的残次品,就该在销毁名单上。”

沈昭然的量子化手臂突然不受控地抬起,指尖触碰到共振仪的瞬间,仪器爆发出足以灼伤人眼的强光。他听见苏夜枭的惊呼,看见她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射向自己的能量束。紫色光刃与电磁炮的余波中,沈昭然的视网膜上烙印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画面——苏夜枭透明化的身体在能量冲击下开始崩解,化作无数蓝色光点。

“不!”沈昭然的怒吼震碎了生命维持舱的钢化玻璃。他的量子化手臂疯狂生长出银白色的纹路,与沈星遥之前的黑色毒素纹路形成诡异呼应。在能量风暴的中心,他突然理解了顾沧溟临终前的疯狂——当科技突破人体承受的极限,所谓的“治疗”不过是饮鸩止渴。

裴凛锋的攻势突然停滞。他看着沈昭然手臂上与“深渊计划”实验体相同的量子纹路,机械义眼闪过不易察觉的波动。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局长口袋里的量子胶囊正在发烫,那是检测到同源量子信号的预警。

“带着她走!”苏夜枭的声音断断续续,她的身体己经透明得近乎消失,“码头...第七个储物柜...”话未说完,最后一道紫色光刃切开防护罩的缺口,她的意识体如流星般坠入量子空间深处。沈昭然抱起昏迷的沈星遥,量子化的手臂自动生成能量护盾,撞开堵在门口的执法队员。

医院外,暴雨裹挟着荧光污染倾泻而下。沈昭然低头看着手臂上蔓延至肘部的银蓝色纹路,每一道都像一道判决书。他想起苏夜枭说过的末日景象,想起裴凛锋眼中的忌惮,突然意识到这场胜利不过是更大危机的序章——当人体开始承受超越自然规律的“排毒”代价,整个世界的代谢平衡,早己在量子共振的余震中悄然倾斜。而在健康安全局的地下实验室,培养舱里的“深渊计划”实验体集体睁开眼睛,他们皮肤上的星芒状纹路,与沈昭然手臂的量子化痕迹产生了诡异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