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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身份揭露

新伊甸研究院的应急灯在废墟中明灭不定,沈昭然的基因视觉捕捉到空气里漂浮的荧光粒子——那是变异生物特有的基因标记,正以诡异的频率在走廊中汇聚。她握紧陆隐渊的机械义肢,金属表面残留的温度仿佛还带着前主人的余温,而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的电流杂音,让后颈的寒毛瞬间竖起。

“沈博士,小心身后!”江执锐的嘶吼裹挟着脉冲步枪的轰鸣炸响。沈昭然本能地翻滚,一道幽蓝的声波刃擦着头皮掠过,将墙面腐蚀出焦黑的沟壑。抬头的刹那,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夜莺站在走廊尽头,白大褂下摆被气流掀起,露出缠绕着金属管线的右腿,那些管线正与她小腿的肌肉组织完美融合。

“夜莺?”沈昭然的声音发颤。记忆中那个总带着温和笑意、帮她整理实验数据的助理,此刻眼瞳泛着诡异的紫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深渊计划档案里那些失控的实验体。夜莺抬起手,腕间的纳米装置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城市各个角落的变异生物同时转头,朝着研究院的方向集结。

“很遗憾,博士。”夜莺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轻柔,而是混着电子合成的嗡鸣,“你发现得太早了。”她张开嘴,声带位置赫然生长着类似蝉的发音膜,随着声波震动泛起金属光泽。沈昭然的基因视觉疯狂预警,视网膜上,夜莺的基因链正在高速重组,哺乳动物的基因序列中,嵌入了鸟类的鸣管基因、昆虫的发声器官编码,甚至还有深海抹香鲸的声呐系统片段。

江执锐的噬菌共生体瞬间覆盖全身,银色鳞片折射着应急灯的红光:“原来那些基因污染的信号,都是你在传输!”他扣动扳机,子弹却在接近夜莺的瞬间被无形的声波屏障震碎。沈昭然注意到,夜莺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那是高频声波形成的音障,而她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分明是经过强化的发声肌肉群。

“不止如此。”夜莺轻挥手臂,实验室废墟中爬出数十只机械蜘蛛,外壳上爬满类似珊瑚的共生组织,“还记得中央公园的藤蔓吗?那些会思考的植物,不过是我用你的研究成果改良的第一批作品。”她的笑声混着次声波,让沈昭然的耳膜几乎破裂,基因视觉中,那些机械蜘蛛的核心芯片里,闪烁着与熵变同盟纳米追踪器相同的量子代码。

沈昭然的手指悄悄探向腰间的基因中和剂。她的目光扫过夜莺的身体结构:胸腔位置微微隆起,可能是改造后的声波放大器;而尾椎处延伸出的金属触须,正与周围的电子设备建立连接。这不是简单的基因改造,而是将生物与机械彻底融合的恐怖实验,完全打破了动物、植物、机械的分类界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昭然的声音被持续的声波干扰得断断续续。夜莺突然逼近,紫色瞳孔中映出她震惊的表情:“因为分类本身就是枷锁,沈博士。当人类还在执着于给生命划定界门纲目,熵变同盟己经在创造新的物种法则。”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跳动的蓝色晶体——那是用古代珊瑚基因与量子计算机结合的产物,“看到了吗?这才是生命进化的未来。”

江执锐趁机发动突袭,共生体化作利刃刺向夜莺。然而在接触的瞬间,夜莺发出的高频声波震碎了银色鳞片,反将江执锐震飞出去。沈昭然的基因视觉捕捉到关键画面:夜莺的声波频率与海底实验室那些混沌生物的激活信号完全一致,而她此刻的基因链末端,赫然连接着织网者的基因片段。

“织网者是你?!”沈昭然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研究院的穹顶开始坍塌,夜莺在废墟中舒展身体,背后生长出类似章鱼的触须,每根触须末端都镶嵌着微型声波发射器。“准确地说,是其中之一。”她的声音带着愉悦的扭曲,“当所有织网者完成融合,整个世界的基因都将听从我们的指挥。”

沈昭然在碎石雨中翻滚,基因视觉中,夜莺的身体正在发生第二次变异:皮肤开始分泌发光黏液,那是与深渊计划中“混沌生物”相同的物质;而她的骨骼结构,逐渐呈现出类似鲸鱼的中空化特征。“你以为陆隐渊是在保护你?”夜莺的声波穿透防护,首击沈昭然的大脑,“他不过是害怕你发现母亲的真相——她才是熵变同盟的初代织网者!”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沈昭然的脑海中闪过母亲实验室里那些神秘的基因图谱,还有陆隐渊临终前欲言又止的眼神。就在这时,江执锐的嘶吼将她拉回现实:“昭然!她在启动终极声波武器!”沈昭然抬头,看见夜莺的身体与整个研究院的能源系统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声波共鸣装置,而在装置核心,一枚刻有鲸鱼图腾的芯片正在缓缓转动。

“游戏该结束了。”夜莺的声音混着整个城市变异生物的咆哮,“准备迎接混沌的新时代吧,沈博士。毕竟,你体内也流淌着织网者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