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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叙事迷宫

踏入图书馆深处的刹那,陆砚辞腕间的银色胎记突然灼痛如烙铁。西周的书架轰然倒塌,泛黄书页化作青色烟雾,在空中重组为《山海经》里记载的烛龙图腾。赤红瞳孔在烟雾中缓缓睁开,整个空间瞬间被白昼笼罩,地面裂开深渊,露出底下流淌着墨色血液的河流。

“是叙事空间具象化!”洛璃的权杖迸发出刺目荧光,虫族纹路疯狂闪烁,“我们进入了《山海经》的量子副本!”她的警告声被震耳欲聋的龙啸淹没,烛龙摆动的长尾扫过书架,将《庄子》《楚辞》等古籍化作飞沙走石。青鸾的九条狐尾竖起,却在强光中变得透明——在这个空间里,他们的能力正在被不断削弱。

艾瑞克的量子眼镜泛起数据流,镜片突然炸裂成碎片。“瞳...瞳孔里有...”他踉跄着举起残片,上面倒映着烛龙眼中流转的紫色纹路。那是蚀暗者特有的标记,此刻正随着烛龙的呼吸明灭,仿佛在向虚空读者发送某种加密信号。陆砚辞握紧真实之笔,银墨在笔尖凝成箭矢,却在射出的瞬间被烈日蒸发。

“它的睁眼与闭眼在重构时间法则!”林晚晴的量子残影突然抓住陆砚辞的手腕,她的数据手指触碰到的皮肤泛起紫色涟漪,“白天我们的动作会被加速三倍,夜晚则会陷入时间停滞。必须在下次昼夜交替前找到出口!”话音未落,烛龙轰然闭眼,世界瞬间坠入永夜。众人的动作变得迟缓如蜗牛,洛璃射出的荧光弹在半空凝固,青鸾挥舞的狐火拉出长长的光痕。

陆砚辞的真实之笔突然自动书写,银墨在空中勾勒出时空坐标。但当他试图强行撕开空间时,地面突然裂开血盆大口,混沌巨兽破土而出。那怪物周身缠绕着蚀暗者的锁链,每根锁链都刻满初代织网者的符文,而在它心脏位置,赫然镶嵌着半块记忆沙漏。

“小心!它体内有...”洛璃的警告被巨兽的咆哮淹没。混沌巨兽喷出的紫色雾气所到之处,书籍化作变异的怪物:《聊斋志异》里的鬼怪长出机械触手,《三国演义》的武将身披量子战甲。青鸾咬牙燃烧狐丹,九条尾巴燃起金色火焰,却在接触巨兽的瞬间被腐蚀出黑洞。

“青鸾!”陆砚辞挥笔形成水墨屏障,却在触碰巨兽的刹那,真实之笔传来剧烈震颤。他的意识突然被吸入巨兽体内,看见初代织网者被封印的意识碎片。那些碎片正在被虚空读者的紫色能量侵蚀,而在意识深处,浮现出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模糊身影,手中握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真实之笔。

“解铃还须系铃人...”青鸾的狐火突然暴涨,与她伤口处的巫族符文共鸣,在空中显现出血色预言。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锁链开始崩裂,记忆沙漏中溢出的紫色能量与陆砚辞的银色胎记产生共鸣。他的脑海中闪过南极冰层下的祭坛,以及祭坛中央那把插在沙漏上的钥匙。

烛龙再次睁眼,白昼重新降临。陆砚辞抓住时机,用真实之笔刺入巨兽心脏的沙漏。银墨与紫色能量剧烈碰撞,爆发出的强光中,他看见烛龙眼中的蚀暗者标记开始消退。但在光芒消散的瞬间,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从虚空中伸出,取走了记忆沙漏的碎片。

“他们在收集初代织网者的遗产!”林晚晴的量子残影变得愈发透明,她的数据身体上出现了可怕的乱码,“陆砚辞,你体内的银色胎记...可能是打开最终秘密的关键。”此时,洛璃的权杖发出尖锐警报——图书馆的量子结构正在发生不可逆的坍缩,而在坍缩的漩涡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像是某个巨大的命运机器开始重新启动。

当众人终于找到出口时,青鸾的狐火己经黯淡如烛。她低头看着伤口处蔓延的巫族符文,突然发现那些符文正在组成新的图案——那是南极冰层下建筑群的轮廓。而在他们身后,重新闭合的空间里,烛龙的瞳孔中再次亮起紫色光芒,这次显现的不是蚀暗者标记,而是一个倒计时:72: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