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的初雪簌簌落在生态研究院的玻璃穹顶上,苏珩盯着全息投影里跳动的极光数据,指尖无意识着玉龙玉佩。来自南极科考站的邀请函静静躺在桌面,烫金的文字在冷光下泛着幽蓝:"诚邀您参与'冰川生态链重构'项目,研究远古微生物对现代环境的启示。"
"这是个好机会。"霍凛风推门而入,迷彩外套沾着新鲜的松针,怀里还抱着个纸箱,"但暗河的异常波动..."他的话被纸箱里突然传来的"噗通"声打断。掀开盖子,一只湿漉漉的幼年河狸探出脑袋,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苏珩,前爪上缠着带血的渔网。
"在下游浅滩发现的。"霍凛风小心翼翼地给小河狸处理伤口,"渔网的材质...和三年前施工队用的一模一样。"苏珩的瞳孔微缩,接过装着消炎药的针管。小河狸温顺地趴在她掌心,绒毛间隐约露出的荧光斑点,竟与暗河深处的发光菌丝如出一辙。"就叫它珩宝吧。"她轻声说,却没注意到霍凛风望向河狸时,眼底闪过的警惕。
教育基地的警报声在午后骤然响起。苏珩冲进急救室时,晏知行正躺在病床上,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枚生锈的铜钥匙。"实验室...地下室..."老教授的呼吸急促,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当年生态岛项目...我藏了不该藏的东西..."他的目光突然越过苏珩,惊恐地看向虚空中某个点,"它们...要来了..."
心电监护仪的长鸣撕裂空气。苏珩握着那把钥匙,在老人的遗物中发现本加密日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晏知行与苏珩母亲站在南极冰川前,背后冰裂缝隙里隐约可见发光的微生物群落。日记最后一页用血写着:"0713与南极冰芯存在量子纠缠,开启其中一个,必将唤醒另一个。"
南极科考队的首升机即将起飞时,苏珩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段监控录像:裴敛之的牢房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在擦拭墙上的生态链图谱,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录像时间戳显示为凌晨三点——正是晏知行离世的时刻。
霍凛风带着珩宝送她到机场。小河狸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疯狂啃咬苏珩的背包拉链。扯开夹层,里面掉出个银色U盘,表面刻着南极科考站的标志。插入电脑,弹出的竟是段经过深度加密的音频,背景音里混着冰川崩塌的轰鸣,一个经过变调的声音反复说着:"不要相信带着荧光的眼睛。"
飞机冲破云层的瞬间,苏珩望着舷窗外的云海,玉龙玉佩突然发烫。她翻开母亲的植物图鉴,某页边缘的涂鸦在阳光照射下显现出新的线索——那些看似随意的线条,拼凑起来竟是南极大陆的轮廓,而中心位置标注的不是地名,赫然是"0713镜像点"。
与此同时,青岚的暗河深处,珩宝啃食过的渔网正在发生诡异变化。破碎的纤维逐渐融合,生长出细密的菌丝,在水中组成巨大的漩涡。霍凛风的卫星电话响起,巡逻队员的声音带着惊恐:"队长,所有监测设备都失灵了!河狸巢穴附近的土壤...正在发光!"
护林队长握紧腰间的云豹纹匕首,望向机场方向。暴风雪即将席卷青岚,而他怀中的小河狸,此刻正用那双荧光闪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