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
凤城是大兖国一座古老的边城,东西两侧皆为山脉,凤城似建在咽喉上。
敌军要入关,非得穿越凤城不可。
目前,凤城守军粮草己尽,多次向朝廷告急,粮草补给仍未到位。
在外敌压境的紧张时期,守军出现了分裂,分成了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和派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投降。
主战派边城守将云莫凡以雷霆手段暂时压下主和派的蠢蠢欲动,此时,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敌军沉思。
北日军队真是嚣张到极点,竟然就在城墙根儿下安营扎寨。
若不是武器粮草几乎消耗殆尽,哪由得他们如此嚣张?
想到傍晚时分的来人,莫云凡心里多了一丝期。
副将陈睿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阴阳怪气地说:
“云将军,还在想着那两个人呢?他们说不定是北日的细作。”
云莫凡眉头一皱,并未理会他,只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心中越发无底。
那两个人说,他们主子会偷袭北日军队,烧其粮草,玩在己是亥时,敌军营地仍毫无异动。
他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
“呵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二傻子,云大将军你也信他们?”
监军张居朝的声音由远及近。
“要我说我们应该尽早打开城门求和,现在军中一日一餐都才吃个半饱,再耗下去弟兄们都得饿死。”
张居朝自顾自得意的说着。
幽深的夜色中,彼此之间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因此,没有人看到云莫凡极度扭曲隐忍的脸。
他的手紧紧的握在腰间的剑柄上,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将军,将军,您快看。”
这时,他的贴身侍卫指着敌营东北方说道:“那边好像有情况。”
云莫凡举目看去,只见那边火把光晃动,看上去有些骚乱。
“嘁,肯定是那两个傻子,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强闯军营,被人逮到了。”
张居朝不屑的看了一眼,嗤笑道。
那两个人来见云莫凡,还要背着他单独交谈,这是不把他这个监军看在眼里。
哼,武功高强又如何?
有道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两个毛头小子想撼动十五万敌军,真是不知所谓。
此时的北日军营。
将领渡边澄,手举火把猛的掀开一顶帐篷,入目的情形令他目眦欲裂。
空空如也。
原本垛的满满当当的粮食,此刻连一片麻袋皮都没有了。
他猛然转身,大步走到旁边的帐篷边,掀开帐篷门帘,火把光的映照下,里面的情形跟前一个帐篷别无二致。
“八嘎!八嘎!”
他怒火攻心,差点站不稳,“是谁?是谁干的?”
他暴怒大吼。
而后,一顶一顶帐篷查过去,顶顶帐篷里面都干干净净。
在掀开最后一顶帐篷时,一块巨石立在帐篷中间。
渡边澄举着火把走上前仔细一照,只见巨石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七个大字。
俺老孙到此一游。
“八嘎!老孙是谁?”渡边澄狂怒大吼。
“将军,这上面还有一张纸。”他身边的副将指着巨石说道。
渡边澄上前一把撕下来,对着火把一看,气的差点原地升天。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抖着那张黄纸问身边的人。
“将,将,将将军,这好像是一张符篆。”
有一个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
“嗤,一张破符篆,还妄想镇住本将军,简首是痴心妄想!”
渡边澄抬手将符篆放在火把上,“忽啦”一下,符篆瞬间烧尽,连点灰都没留。
[小团子,小团子,意外之喜呀!]
窝在玉启帆怀里睡得正香的玉宝儿,猛的惊醒,圆溜溜的大眼毫无焦距。
“祖宗,不带你这样的,宝宝睡得正香,要被你吓死了。”
玉启帆和玉启航对视一眼,妹妹这是被祖宗喊醒了?有什么重大事情吗?
[小团子,那张痒痒符被人点火烧了,哈哈,威力大大提升啊。]
“什么痒痒符?”玉宝儿呆萌萌的问。
[就是你贴在敌营大石头上的那张符篆啊。]
“哦,那是张痒痒符啊?”
玉宝儿挠挠头,一脸迷糊。
[小团子,这痒痒符烧了之后,威力能波及整个营地,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祖宗兴奋的声音传来。
“阔系,万一打起来,那不是也要传给我们几几人?”
[小团子,你要相信祖宗的能耐,那符篆随心而动,你想让它对付什么人,它便对付什么人,不会对自己人不利的。]
“噢!”
玉宝儿应了一声,倒进玉启帆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祖宗默。
这就睡了?不应该啊?
不是应该高兴的又蹦又跳嗷嗷叫?
北日军营地。
无比抓狂的渡边澄刚回到自己的帐篷,想召集众将商讨粮草失踪一事。
忽然,他觉得身上有些痒,挠了几下不光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重。
紧接着跟他一起的几人也开始挠痒痒。
起始,他们以为是皮肤受凉所致,没太在意。
可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受控制地挠起来,痒意如潮水般袭来,根本停不下来。
不足两刻钟,整个营地十五万大军,嚎声一片。
“哎呀,哎呀,痒死我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痒?”
“啊,痒,痒,太痒了。”
“军医,军医在哪里?”
“别喊了,喊什么?军医也在挠痒啊。”
很快,北日军队一片混乱。
很多士兵冲出帐篷,跳着叫着挠着。
火把也陆续点了起来,整个北日军营火把光一片。
城墙上的云莫凡等人看到这一幕,皆莫名其妙。
“这……这是怎么回事?”
正等着看笑云莫凡笑话的张居朝瞪大了眼睛,“北日军队这是怎么了?”
陈睿丢掉手中扯着的一根干黄的草,面露几分喜色,“难道是他们要开始进攻了?”
云莫凡双手扒在城墙边上,仔细观察,片刻后心中大喜。
“他们在哀嚎!”
陈睿和张居朝闻言,遂侧耳细听,果然,如云莫凡所言。
两人脸上的不屑和得意瞬间消失。
玉启帆等人藏身之地。
倒头便睡的玉宝儿到底是没睡多久,又猛的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