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无奈的看着林菲菲,“娘,弟弟还小,你老是打他干什么呀?”
玉锦己经十一岁了,知道兄弟代表着什么。
兄弟,代表着自己出嫁后的后盾,代表着将来能为自己撑腰的人。
他们二房,目前看就靠他弟弟了。
虽然看着不像成材的样子,但,现在他才七岁,如果她爹能带在身边教养,说不定还能扭过来。
“锦儿啊,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去抢你堂舅的银钱啊。
而且,还是让那个铁憨憨去抢。
你堂舅不敢以下犯上冒犯公主,让那铁憨憨抢去了一千两黄金啊。”
玉锦心里“咯噔”一下。
一千两黄金?
她堂舅可真敢开这个口!
这是又要从自家撸多少钱去?
想想未来缩水的嫁妆她就怄的慌。
“娘,堂舅一年到头游手好闲,手里都没几个钱,他说一千两黄金,您也信啊?”
“咋不信呢,他向来不骗我。”
“娘啊,我上次去外祖家,听大舅母讲堂舅可是赌馆的常客呢。
您琢磨琢磨,一个整天泡在赌馆里的人,说的话能有几分真?”
“锦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堂舅,你叔外祖家就你堂舅一个儿子,家里的产业都他的,他……”
“娘。”
林菲菲的话没说完,就被玉锦打断了。
“那又怎么样?叔外祖一家可都靠外祖父养活呢,他家的家资能有多少?”
“反正你别说了,锦儿,你弟弟他越来越不像话了,才磕破头没好利索就往外跑,娘今天非得好好管管他。”
“娘,你看你把弟弟打成什么样,别打了……”
“你放手,别拦着我。”
“姐,你别拦娘,让她打死我好了!呜呜呜。
反正,在娘心里我还不如堂舅一根毛!
呜呜呜,我每次跟娘要钱,娘连十个铜板都舍不得给。
堂舅一次要五百两银子,呜呜呜,娘不眨眼就给了。
呜呜呜,堂舅拿着银子去赌坊,一眨眼十个大银元宝就输光了。
呜呜呜,我去讨回来有错吗?有错吗?那是我们玉家的钱!”
玉启瑜边哭边说,满腹的委屈倒也倒不完。
只能说,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小胖子这次开始杠上了。
玉启航和玉宝儿对视一眼,玉宝儿扭身就跑。
“哎,妹妹,你去哪?”
“去找二叔。”
玉宝儿“噔噔噔”跑远了,一身小肥肉半点不影响她奔跑的速度。
这还真得感谢陈氏,背后把她养的糙,让她小小年纪上树下井爬墙跑路耐折腾。
玉启航快步跟上。
“妹妹,你知道二叔在哪吗?”
“几道,几道,刚吃完饭,他肯定在祖父那里。”
“哎,你慢些,当心摔倒。”
“不会的,我……”
“砰。”
“哎哟哟,宝宝又撞人了。”
玉宝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对方。
玉杰一脸无奈,蹲下身把她拉起来,“宝儿,没摔疼吧?”
“屁屁疼。”
玉宝儿使劲揉着小屁股,诚实的回答。
“来,让二叔看看。”
玉杰拉着她转过身来,看到她坐了一屁股泥浆,更无奈了。
这两天开始化雪了,地上打扫的再干净,也难免有雪水。
“衣裳脏了,得赶紧回去换一身。”
玉杰丝毫不嫌弃玉宝儿一屁股泥,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爹爹。”
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玉绣正一脸儒慕的看着玉杰。
在玉绣的记忆里,她爹从来没有抱过她,两世都没抱过。
上一世,她在大祭司察举庆祝宴上,被认定为天命之女,享受着无尚荣光。
只可惜,十岁那年无忧城被北日国灭国屠城。
不过,她因与北日国太子情谊深厚,在无忧城被灭后,她被接到北日国皇宫,被册封为北日国太子妃。
及笄后便可大婚。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后,她被只身闯进北日国皇宫的玉启航给杀死了。
他杀她之前,骂她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那年,她才十二岁。
她不明白,她怎么就是灾星了?
无忧城灭了,与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还不允许她另谋出路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重生了,这更加印证了她就是天命之女。
常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运?
明天的庆祝宴上,就是她人生荣光的开始,这一世,她一定要改变早亡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神色不明的扫了玉启航一眼。
玉杰其实不太喜欢玉绣,他不喜欢玉绣的眼。
玉绣的眼,眼型很漂亮,睫毛也很长,唯一让玉杰不喜的是,玉绣的眼珠有点西白眼。
按说,一个父亲,是不该嫌弃自己孩子的,他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耻。
于是,他尽量温和的问:“绣儿,你叫爹爹有何事?”
玉绣从回忆中回神,一脸羡慕的说:“爹爹,您从来没抱过绣儿。”
她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委屈。
她这话是对玉杰说的,目光却落在玉宝儿。
上一世,玉宝儿就是在这场大雪前丢了,到无忧城灭国前都没有找回来。
这一世不同了。
那天,大祭司说玉宝儿是天命之女,她明天会与自己争抢吗?
不过,不怕。
大祭司明天就要换人了。
玉宝儿被玉绣盯的浑身不自在,挣扎着要下地。
“二叔,宝宝要下来几几走。”
玉杰微微一笑,“好,宝儿真乖。”
他弯腰放下玉宝儿,随口问了一句:
“宝儿跑得风风火火来祖父的院子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啊!”
玉宝儿一拍脑门,“二叔,宝宝差点忘了,二神神在打小汤锅,你快去救他,小汤锅要被打系了。”
玉宝儿一边说一边拽着玉杰的衣袖,拉着他往靖轩苑方向跑。
玉杰正好不想抱玉绣,任由玉宝儿拖拽着跑了。
玉绣生气的跺了跺小脚,转身像花蝴蝶一样冲进房间。
“祖父,祖母,玉宝儿把我爹拉走了。”
毕竟不是真的三岁,说话很有艺术性。
玉明沐正在喝茶,闻言将茶杯放下,问道:“宝儿把你爹拉去哪了?”
“不知道。”玉绣稚声回道。
想了想,觉得不妥,又补充了一句:“她说小汤锅要被打死了。”
玉绣尽量模仿小童的话语。
“什么?谁打启瑜了?”
听到自己的大孙子挨打,玉明沐急了。
玉绣摇了摇头。
“肯定是他娘又打他!”玉明沐起身往外走。
张淑放下手中的茶杯,坐首身子不紧不慢说:
“男孩子嘛,七岁八岁讨狗嫌,该揍的时候就得揍,免得长歪了。”
走到门口的玉明沐停下脚步,狐疑的看了张淑一眼。
“哎,不是我说你,别人家都隔辈亲,到你这儿咋变成亲子疏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