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贾张氏之后,忙乎了大半天的张锋,美美的睡了一个下午觉,一首睡到下午五点才醒。
洗了把脸之后,张锋把炕头的发面盆拿到了堂屋里,取了杂粮面和白面,就用发酵好的酵母,做了三十个面团,拿到了厨房,给每个馒头划了一个小十字。
大灶膛里升起火之后,把水缸里的井水舀了半桶,倒在了铁锅里。张锋在铁锅上盖好草锅盖,坐在了灶膛前的小马扎上,拉着分匣,就开始烧起了锅。
拉着风匣的时候,张锋脑海里的记忆,就一个劲的往外闪烁,不停的回放着,他和那个傻女人的点点滴滴。
快了,再见面的时候就要马上到了,这一次,绝对不会错过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了那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在,自己没有搭理她,就这样错过了她。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五年后见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可惜己经是物是人非。
蒸锅烧开的雾气,把张锋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站起身来,取下锅盖,把案板上的蒸笼放了上去,就用放在一边的纱布,把蒸笼漏气的地方,给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要想馒头做的好,必须要把蒸笼给堵严实了,这样蒸好的馒头,既香甜,更会个个露个大笑脸。
趁着灶膛里的柴火烧的旺的时候,张锋把中午泡下去的粉条和青菜干淘洗好,切好了葱姜蒜。从橱柜里的小坛子里,挖出半勺子猪肉臊子,做个酸辣粉吃吃。
随着小锅灶膛火焰的升高,张锋把半勺猪油臊子给磕到了锅里,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猪油臊子受热化开之后,下准备好的葱姜蒜之后,随着翻炒,一股香味就顺着厨房飘了出去。
这股香味中,有猪油的香味,又有猪肉的香味。时间不长,就飘散到了中院和后院之中。
中院东厢房中,易中海和媳妇桂兰、聋老太三人,围坐在饭桌上吃饭。
今天的易家,可没有猪肉,菜也很简单,一盘炒洋芋丝,一盘炒白菜,一盘烧萝卜块。
三个盘子里,只有零星的油花飘着,聋老太太吃着二和面馒头,是怎么吃怎么不香。
桂兰看着这老太太晚饭又没有食欲了,就用筷子,给老太太夹了一点大白菜放到了碗里。
聋老太太看了看碗里的白菜,又看了看碟子里可怜的油花,顺嘴问道:“桂兰啊,咱们现在有多少定量油啊,这一点油水都没有,老太太我吃着难受。”
桂兰咽下一口炒白菜后,笑着说道:“老太太,就咱们吃的这豆油,七毛八一斤,咱们一人定量就贰两,多了没有。”
聋老太太也是没辙了,吃吧,没胃口,不吃吧,还饿,只能将就着。
易中海看着聋老太太这样,他自己吃起来也没多大胃口,故意夹起一筷子洋芋丝,送进了嘴里,边吃边说道:“老太太,现在这年月,咱们还有的吃,这三分钱一斤的洋芋和白菜,两分钱一斤的萝卜,都是上好得了。每天就那么一斤定量,咱们能吃饱就很好了。”
三人正说着话呢,一股子猪油夹杂着浓浓肉香味,就飘进了三人的鼻子。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彻底傻眼了,这是哪家的孙子啊。你吃肉就吃肉吧,你还用猪油炒,还炒得那么香。
这两天,市面上的猪肉,排队都很难买到了。这么吃肉的这孙子,这绝对就是故意的,这不是馋人呢嘛。
易中海一皱眉,眉头就皱成了川字,他"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出去看看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家这么没有规矩。吃肉不给老太太端一碗过来,还那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嘛。”
聋老太太对于易中海的说法和做法,很满意,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出了东厢房的房门后,易中海就看见看了院里聚齐的邻居,他们齐刷刷的拿着饭碗,一边鼻子对着东跨院位置猛嗅,一边大口的吃着饭碗里的吃食。
易中海看到这一幕,瞬间无语,至于这样嘛。他心里不由嘀咕着,吃不到这猪油和猪肉,你顶着个鼻子闻,嘴里吃着缺油少盐的吃食,你就能下着饭了,都是些没出息的。
中院穿堂,闫埠贵领着三个儿子,用鼻子闻一口香味,就扒拉一口片儿汤,他家三个小子,皆是端着饭碗见样学样。
三大妈杨瑞华只是出来看了一眼,就领着闺女回去了。她可不是贾张氏,还是要点脸面的。
西厢房贾家,贾张氏严厉喝止了,要准备出去凑热闹的儿子和孙子,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吃饭。
今天刚和张锋那个小王八蛋达成了交易,她可不想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
后院就没有一家出来的,刘海中在家拿着皮带,吃着炒鸡蛋,看的三个儿子一个劲的流口水。
刘海中,最后实在受不了大儿子幽怨的眼神,才给大儿子夹了一口。至于另外两个儿子,他是一点都不带搭理的。
许伍德家西厢房中,一家人则是吃着猪头肉,就着花生米,吃的不亦乐乎。
听着院里的驳杂吃饭吵闹声,何雨柱笑的有多贱,那就有多贱。饭盒里的肉片子,是放在盆里用热水烫热的,兄妹俩吃的就像两只土拨鼠。
何雨水吃了一口肉片,一边嚼,一边小声的问道:“哥,咱们这样吃,一大爷闻不见香味吧。你每次拿回来的饭盒,我还没吃呢,他就让你给后院的老太太送去,可气人了。”
何雨柱咽下一口肉片后,笑着说道:“赶紧吃,你哥我又不傻,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咱们家又没有一个大人在,为了不受欺负和排挤,咱们只能听一大爷的,还要巴结好后院的老太太。”
何雨水听到他哥这话以后,露出了一个笑脸,便不再说话,快速的吃起了饭盒里的菜。一口馒头一口菜,吃的有多香就有多香。
易中海摆着一大爷架势,迈着八字步,一脸正气的来到了东跨院大门口。
刚要拍门的易中海,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抬着拍门的巴掌,变化了一下。右拳虚握,手指关节弯曲起来,就重重的敲在了大门上。
院里众人,看着易中海那敲门姿势,皆是一愣。他们心里狐疑的问着,今天这老货怎么不砸门了嘿,还真够稀奇的,这么礼貌。
易中海可不知道院里各人的心思,就是知道了,也就是不屑一笑,绝对会来一句,“你们知道个蹬儿啊。”
随着手指弯曲的敲击,结实的木门,发出了有节奏的“砰砰”、“砰砰”、“砰砰砰”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