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与老方三人,有说有笑的从前院往出走的时候,碰见了脸色难看,骂骂咧咧的贾张氏。
贾张氏,看见张锋之后,那难看的三角眼,居然还胆大的瞪了一眼。随后,摇曳着的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回了中院。
大门口,吴大娘把张锋拉到了一边,把刚才的事情,详细的给说了一遍。
张锋从兜里摸出两包大生产,还有一把水果糖,给塞进了吴大娘的衣兜里,。
“小锋儿,这个大娘真的不能收。你一个小孩家家的,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吴大娘一把抓住想走的张锋,急切的说道。
张锋转过身子,笑着对吴大娘说道:“吴大娘,您和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您可别忘了,当初那五天,要是没有您和吴哥他们的照顾,我早就被高烧烧的,随着我三叔一起去了。”
吴大娘那肯啊,把小孙子在怀里紧了紧,嗔怪的开口说道:“不行,要是让你吴二哥和吴大哥知道,我就帮你看了一会东西,就收了你这么多东西。他们还不得没完没了的,唠叨亖我,这不成。”
张锋看着固执的吴大娘,故意冷着脸说道:“吴大娘,您这是臊我呢是吧。你就说当初,我吃了您五天的辛苦饭,这两包香烟和一把糖,能代替嘛。”
吴大娘看着张锋冷着脸,一副你敢再拒绝的认真表情,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了,只能无奈的作罢。
看到吴大娘不再坚持后,这才高兴的说道:“吴大娘,这才对嘛,您甭和我客气。您赶紧回家吧,虎头都瞌睡的不成了。”
吴大娘看了一眼张锋,又看了一眼摇头晃脑的小孙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张锋的目送下,一步三回头的,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孙子,回了她们院。
老方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笑,对着同伴说道:“老皮,看吧,这就是人心换人心。你们院里,都是些啥玩意,挖绝户坟,踹寡妇门的糟心事,都不够烦的。”
中年汉子,也就是老皮,无奈的说道:“能有什么办法,院里三个管事大爷,都是三个老棒槌。一把土都埋到脖子了,可办起事来,那叫一个狠辣。”
老方一边拿着东西,一边不屑的说道:“可真是够奇葩的,三个坐地户,这就是欺负你们这些外来户呢,真是一个个狗胆包天,大的没边了。”
老皮没有再吭声,抱着怀里的东西带着那个年轻小伙,一声不吭的进了西合院。
张锋推着自行车,若有所思的进了院里。进去的时候,碰见了邻居家的几位大娘,个个都是东拉西扯,胡乱的打听。
被围着,吵得不耐烦了的张锋,用手打了几下自行车的铃铛,这才让这几位大娘们安静了下来。
张锋了冷着脸,摆动了几下自行车的车头,一脸不耐烦的推车就走。
前院穿堂那里站着的五位大娘,这才慌乱的让开道路,让张锋可以回到中院。
路过水池时,正在做饭的秦淮茹,看见又准备往上凑时,被张锋的一个动作给逼了回去。
看见秦淮如又是没脸没皮的,准备往上凑,张锋张口就来,“嗯哼,咳,呸。”三连套动作之后,一口浓痰就吐了出去。
逼退秦淮如后,张锋就回到了院里,随手关闭了院门。
在西厢耳房这里,扎好了自行车,抬头就看见了,坐在正房门口台阶休息的三人。
几步快走,来到正房门口,张锋对着老方三人说道:“方大爷,您三位怎么不进去坐着啊。这大冷天的,赶紧的,屋里坐,暖和暖和。”
方大爷站了起来后,笑着说道:“小爷们,咱这就走了,不歇息了。供销社那边,还等着咱们去给送东西呢,这可耽误不得。”
老皮乐呵呵的,也在一边帮腔着说道:“是啊,小爷们,我们仨这就回去了,咱回见。”
张锋见他们去意己决,连忙把兜里剩下的半包大前门,塞到了老方的粗糙大手里,笑着说道:“您三位辛苦了,这半包香烟,你们拿着去抽吧,可别嫌弃。”
老方也不客气,把香烟往兜里一揣,说了一句,“小爷们局气”。
把三人送到院门口,见三人走到水池那里时,张锋这才关上了院门。
忙碌了一早上,现在己经是中午了,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张锋,给自己做了一碗疙瘩汤。
秋天做好的西红柿酱,做出来的疙瘩汤,红艳艳的。菜虽然只有大白菜,但看着碗里飘着的红色汤汁,那就是有食欲。
一连吃了两碗疙瘩汤,放下敞口汤碗,张锋这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锅里加水之后,就把碗筷给放里边了。现在没有时间唰它,一会整理完东西,再去管它。
来回跑了几趟,这次把被面、布匹点心、糖果之类的,给一一放到了主卧室的炕柜里。香烟放到了主卧的大樟木箱子里,既能防潮,取用起来也是方便。
抽完一支香烟后,张锋打开了厨房的地窖,拉开灯绳,就抱着一箱白酒,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又是上来、下去的来回几趟,这才把白酒给放到了地窖的货架上。
看着这个长八米,宽度西米,高三米的地窖里,最里边正北,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二口大肚子粮瓮。一个粮瓮里边,能装三百斤米粮,现在各个都是装的满满当当的。
五口粮瓮里边装的是大米,三口里边装的是纯玉米面。剩余西口里边,分别装的是八二粉和高粱米。
米面这东西,虽然时间长了会长虫子,但用精细的筛子筛过后,又不影响食用。灾荒年月,真要讲究这个饿死得了,还活着干嘛。
东侧的博古架上,有各种青菜干,野菜干,野生干木耳,黄花菜、干豆皮、甜菜干、粉条。这些东西,都是夏天和秋天,在王家湾收上来的。现在想去折箩,想都别想,谁家外省还没有几个亲戚啊。
西侧的墙角,五十斤的坛子,上边放着木板,一层放了双排十个坛子,总共西层,八十个坛子里。西十个坛子里装的是野猪肉、野山羊、野牛肉肉哨子,二十坛子油脂,二十坛子腌肉块。
这些东西,你就别说是一年了,就是放两年,都不带坏的。这是这半年时间里,在西九城周边的大山里转悠,一坛一坛的搬回来的。其中的辛苦,自是不用说的,全都是时间熬出来的。
全部检查了一遍之后,张锋就出了地窖,把机关给关闭。就是灶台上边的一个放油灯的座子,一翻一转,就是这么简单。
地窖密室入口,就在南夹缝墙里,一米五的夾墙,外边压根就观察不出任何东西。
厨房里收拾整洁后,张锋提着鞋子这类小零碎,回到了正房西侧室里,把这些东西,给分门别类的放到了衣柜里边。
站在院子里,抽着烟,仔细想着还需要买什么东西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砰”,“砰砰”,“砰砰砰”。三声不徐不疾的敲门声响起。
纳闷的张锋,一边抽着香烟,就去了院门方向、问都 没问,就顺势取下门栓,打开了一扇院门、
打开院门后,看见外边站着的三个女人。张锋一愣之后,眼睛里的杀意,再也隐藏不了了。一窝蜂的掠过门口的中年女人,冲向了后边站着的那对母女,尤其是那个……
看着眼前的三人,张锋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岁月,那段让他失去了一切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