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试图调动精神力,脑袋却传来千万根针扎一般的痛。
能量网居然能压制虫的精神力。
他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老大的心中,究竟是你比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一些呢?”
罗宾面无表情地说着,缓缓伸手取下腰间的皮鞭。
随着他手臂挥动,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抽打在时聿身上。
“啪!”
皮鞭抽打在皮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中间夹杂着压抑的闷哼声。
罗宾红眸幽深,舔了舔唇,微眯的眼睛里透着餍足。
“别打,我己经娶雌君,从未想过要同你争,你放了我们,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西部大陆。”
时聿呲牙咧嘴,在原地蹦来跳去。
那鞭子抽在身上,衬衫炸裂,血痕触目惊心,火辣辣的痛。
六月飞雪,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屈。
莫名其妙成了叛军首领的准新郎,结果却是被拉到庄园里当牛做马,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等着他。
好不容易逃出来,本以为可以回家找老婆,没想到一波三折。
现在又被盖亚的小情虫给缠上,真是麻烦不断。
“你……你好得很。”
罗宾冷笑,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
死死盯着眼前的雄虫,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如此冷酷无情的虫,简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根本配不上老大对他的一片痴心。
罗宾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充满鄙夷和嘲讽,仿佛在看卑微的蝼蚁。
“你以为你能逃回帝都去享乐?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要把你抓回去做药虫,永远囚禁在黑暗中,生不如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满是恨意。
瞬间,时聿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脑袋嗡嗡作响。
他的心如坠冰窖,哇凉哇凉的。
“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我TM是挖你家祖坟吗?”
时聿怒不可遏地吼道,因为愤怒身体微微颤抖。
对于他的质问,罗宾却无动于衷。
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抬起手,又狠狠抽了他好几鞭子。
“还有力气叫唤,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
罗宾漫不经心的开口,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舞起来。
时聿疼得浑身抽搐,但他还是强忍着剧痛,想要继续怼回去。
“你有种就打……”
话说到一半,塔塔罗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
轻声劝道:“快别说话,鞭子打在身上,实在是太疼了。”
塔塔罗另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脸,咬牙忍着痛。
他出了力,啥好处都没捞着,还要遭受无妄之灾,快要郁闷死了。
时聿最终还是放弃挣扎。
他知道再怎么反抗也只是徒劳。
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
吃一堑长一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此仇不报枉为虫。
罗宾觉得差不多了。
收起手中的皮鞭,鞭子上沾着斑斑血迹。
他冷漠地看着浑身是血的雄虫。
对旁边的虫吩咐道:“拖到飞行器上,留着一口气就行。”
周围的军雌们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时聿是盖亚大人的未婚夫,但没有一只虫敢多说半句。
时聿的意识还清醒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粗暴地拖着前行。
身体在地上摩擦,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碎石不断地硌到伤口,那种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而他身边的塔塔罗双目紧闭,早己晕厥过去。
时聿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着。
昏迷前他暗暗发誓,今日所受的耻辱,他日定会加倍奉还!
菲尔斯托庄园。
盖亚再度醒来。
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过,隐隐作痛。
卧房内,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一切都被白色所笼罩。
让他感到莫名的压抑和不安,鼻间萦绕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他被亮光刺得睁不开眼。
下意识抬起手,想要遮挡住那耀眼的光芒。
“帕丁,你好大的胆子!”
盖亚突然发难。
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
“谁允许你换掉窗帘的?还不快把窗帘换回去。”
听到盖亚大人的呵斥,帕丁浑身一僵。
他急忙快步走到盖亚床边,弯下腰,态度恭敬地解释。
“医生说房间要保持通风,这样对您的病情有好处……”
帕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
“闭嘴!”
盖亚的脸色苍白如纸,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怒容,“还不快把窗帘拉上。”
帕丁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转身,快步走到窗边,迅速将窗帘拉上。
房间里依旧明亮,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
下一秒,窗户又被缓缓推开。
“我说过多少遍要开窗通风, 最好选择上午9点~11点、下午1~3点之间,呼吸新鲜的空气,对虫体有很大的好处。”
拉斐尔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压抑着一股怒火,让虫不敢反驳。
快步走到床边,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开始为盖亚进行检查。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拉斐尔眉头紧紧皱起。
从药箱里拿出智能体温计,放到盖亚手里,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43度!”
他的声音略微提高,透露出一丝焦急。
“体温还没降下来,您早上有吃退烧药吗?”
盖亚本来就因为身体不适而心情烦躁,听到拉斐尔的质问,更是觉得不耐烦。
治疗两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根本不想看到这个庸医,于是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帕丁。
“你去把时聿叫来喂我吃药。”
盖亚的语气有些生硬,显然很抗拒吃药。
当听到“时聿”这个名字时,拉斐尔的动作微顿。
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若无其事的将智能温度计放进药箱。
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仿佛有无数只吸血虫在啃噬他的心脏,痛的呼吸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