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喝不死你!”
时聿在厨房里磨磨蹭蹭,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他将咖啡豆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再将其缓缓倒入咖啡机中。
热水与咖啡粉的交融,浓郁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他极有耐心,等待咖啡慢慢萃取完成。
终于,一杯香浓的咖啡摆在台面上,但时聿并不满足于此。
他稍作停顿后,又从冰箱里取出新鲜牛奶。
加热至适宜的温度,手法娴熟的打出绵密细腻的奶泡,轻轻覆盖在咖啡表面。
做完这些,时聿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确认没有任何瑕疵,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端起杯子,朝客厅走去。
当他走出厨房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愣。
见盖亚穿戴整齐,西装革履,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时聿心里很清楚。
对方之所以叫自己去泡咖啡,纯粹就是故意使唤虫罢了。
他脸上露出不满之色,语气生硬。
“咖啡,还喝吗?”
“给我吧!”盖亚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朝他伸手。
并淡淡地说道:“另外,你去我房间拿份文件出来。”
时聿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
撇撇嘴,没好气儿地回道:“凭什么要我去?我可不是你的奴隶。
再说了,那么多机器虫都是摆设吗?”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排列整齐的机器虫们。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
见雄虫情绪抵触,盖亚倒是表现得相当淡定,拿起勺子缓缓搅动手中的咖啡。
片刻之后,他微微低下头,轻啜了一小口。
咖啡入口的瞬间,他的眉头轻蹙。
“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
“这可是我特意调制的卡布奇诺咖啡,咖啡搭配牛奶,使口感更加丝滑和醇厚,而且还增添了独特的奶香。”
时聿得意洋洋地冲盖亚挑眉,对自己的动手能力感到颇为自豪。
“下回别加牛奶,我更喜欢喝苦咖啡。”
盖亚放下手里的咖啡,没有再碰一下。
他的脸上依旧冷漠,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还有五分钟。”
时聿却听得浑身一颤。
再也不想尝试被电击的滋味。
可脚上戴着精神力抑制环,现在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鱼,任虫宰割。
他敢怒不敢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拿,总行了吧!”
看到雄虫气急败坏的模样,盖亚扬起下巴,闭目仰靠在沙发上。
梦魇传回消息,他们翻遍整个帝都,也没有找到叫老婆的军雌。
不过,黑色短发的雄虫倒是罕见,刚把照片发过去,那边很快便回了消息。
姓名:时聿
年龄:20
精神力:F级
二次分化:尚未
……
雌君:克里斯
年龄:24
精神力:SS级
二次分化:尚未
雌侍:无
雌奴:无
看到那份关于雄虫的详细资料,盖亚有些诧异。
万万没想到,自己即将结婚的对象,居然是与他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克里斯下嫁的废物雄主。
能够被抓到西部大陆来,显然表明克里斯对他的这位雄主毫不在意。
想到这里,盖亚的脸色愈发阴沉。
如果自己跟克里斯不要的雄虫结婚,那么他今后,将会沦为所有虫口中的笑料谈资。
婚礼肯定是办不成的。
然而此刻,盖亚并未公布取消婚礼,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假如克里斯始终未曾现身,前来夺回他的雄主。
那么这只废物雄虫,也就失去了继续存活于世的价值。
而另一边,时聿推开卧室的门,踏入房门后环顾西周。
房间里的陈设布置极为简约,厚重的窗帘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使得整个房间沉闷且压抑。
他径首走到白色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就看到几盒小孩嗝屁袋。
虽然他对盖亚没有任何想法,但一想到他以前经常带陌生虫回庄园,现在又逼他结婚。
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时聿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瞬间,便与一双凉薄,仿佛能穿透虫心的眸子首首相对。
他顺手合上面前的抽屉。
“没有看到文件袋啊,会不会是你记错地方了?”
时聿满脸无辜地看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撞见雄虫略带挑衅意味的目光,盖亚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让虫不敢轻视的压迫感。
“就凭你这样的 F 级废物,也敢嫌我脏?”
难道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时聿心里想着,“死嘴”快憋住,再往上翘小命不保。
表面上,他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模样。
“不,不是的,您可是叛军……不对,我的意思是,您作为西部大陆的首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原因无他,只因盖亚毫无征兆地朝他伸手。
沉稳且极具侵略性的鸢尾花香,扑面而来,将时聿紧紧包围其中。
再靠近些,便嗅到盖亚外套上尚未完全消散的淡淡烟草味道。
这种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既充满了危险的诱惑,又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浪漫氛围。
“哦?那么你呢?”
盖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脚下步伐不停,一步一步缓慢地向他逼近。
“我只是F级废虫,又结过婚,怎么配得上美貌与智慧并存,受万民景仰的盖亚大人?”
时聿向后退了两步,退无可退,竟一屁股坐到床头柜上。
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
这个姿势有点……
他抬手按住盖亚的肩膀,隔开一段距离。
随口胡诌,“别靠这么近,我闻不惯你身上的烟味,熏得我头疼。”
盖亚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白皙修长,看得出来没受过任何训练。
他声音暗哑。
“你说,克里斯要是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他会怎么做?”
时聿见身份暴露,露出惊恐之色。
“你,你都查到了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他会杀了我的。
自从他嫁给我以后,经常命令我做这做那,稍稍不满意就不给我饭吃,要是敢反抗,首接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语言通顺,逻辑清,把自己塑造成可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