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为克里斯做完检查,皱眉盯着光脑上记录的数据。
“阁下,克里斯上将的精神力虽然没有恶化,但还是要及时做精神力疏导。”
时聿脸上写满不耐烦,只想快点赶走这些傲慢无礼的虫。
“我们现在要出门,你们可以离开了。”
“好的,阁下。”
诺尔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忍不住吐槽。
不过是最低级雄虫,有什么嚣张的,连给郝尔曼雄子阁下提鞋都不配。
F级雄虫只能释放少量精神力安抚,对于中高等级的雌虫来说,根本不够用。
克里斯精神力继续恶化,用不了多久,就会在精神力暴乱中死掉。
“管家,送客。”
时聿抬手,示意工作虫赶紧离开。
他回头望向克里斯。
白色军官服包裹修长身躯,左肩金色绶带垂下,和胸汇处别着一枚钻石勋章。
时聿眼中闪过一抹异芒,旋即移开视线。
“你是SS级上将,干嘛怕他们?”
“不服管教的雌虫会被关进惩戒室。”
克里斯面无表情的整理袖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雄主,我去为您准备早餐。”
时聿顺手拿起盘子里的苹果,往衣服上蹭蹭,咬了一大口。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厨艺是所有雌虫的必修课。”
克里斯声音清冷,莫名有些心酸。
他外貌出众,帝都学院全A毕业,可学习这些,只是为了更好地服侍雄虫。
煎的两面金黄的星兽肉端上桌,看上去挺有食欲。
时聿尝了一口,肉煎的有点老,味道还行。
星际时代万物凋敝,食物匮乏,尚能理解,可食物难以下咽,让他无法接受。
按理来说文明不管变成什么样,都不能阻止人类对美食的追求。
克里斯在旁边偷偷观察,见雄主只吃了一口,便开始发呆。
以为是自己做的食物难吃。
他首接跪下去。
“请雄主责罚,我以后会勤练厨艺。”
时聿万分不解,整个人还处在懵逼状态。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你身着军装,代表国家的力量、军队的威严,不能随便下跪。”
听到这番话,克里斯眉头紧蹙,薄唇翕动,心尖又酸又涩。
半晌才无所谓道:“没有虫会在意的。”
时聿轻吐一口气。
“克里斯,我们是夫……夫,嗯,是伴侣,婚姻关系是平等、尊重且互相信任。”
“伺候雄主是我应尽的责任。”
克里斯淡声回答。
前未婚夫的所作所为,早己磨灭他所有的傲气。
雌虫不得反抗雄虫,一旦伤害雄虫,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刑罚,并终身监禁。
他可不会再相信雄虫的鬼话。
时聿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为何面前的虫,语气变得淡漠疏离。
在他心里,无论对方性别如何,既然己经结婚,那就该履行作为丈夫的责任。
“克里斯,以后你主外,我主内,家里大事你做主,小事我说了算。”
说完,他偷偷瞄了对方一眼。
克里斯抬眸,正好西目相接。
“那个……咳咳,我不是想偷懒,而是没有你挣得多。”
时聿心虚的眨眨眼,“我,我做饭还可以,中午给你露一手。”
吃完早餐,他端起盘子,正要拿去清洗。
克里斯满脸震惊,立马接过他手中的盘子。
低声说了一句,“雄主,您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以后我来养你。”
“老婆,有你真好!”
时聿顿时两眼放光。
幸福来的太突然,差点飘了。
说句心里话,他挺同情这里的雌虫,被雄虫虐得体无完肤,还要对雄虫感激涕零。
他可不是渣虫,自己的老婆自己疼。
再者,一顿饱和顿顿饱还是分得清的。
时聿连忙夺过克里斯手中的盘子,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
老婆是伴侣的意思吗?
克里斯脸颊泛红。
透过玻璃门,看着雄主忙碌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雄主竟然在洗盘子。
感觉很不真实,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克里斯,我回去拿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时聿刚刚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全是星兽肉,没有蔬菜。
健康的饮食应该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他得回去一趟,把后院种的菜都带过来。
克里斯没有动,真诚的提议,“雄主,您需要什么,我们去帝都商城买新的。”
雄主没有工作,每个月靠五百星币补贴生活。
他不认为原来的房子里有贵重物品。
“商城里的蔬菜贵的离谱,还是自己种的菜更好吃。”
时聿摆手拒绝。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菜装回来,实在无心顾及克里斯。
于是笑着说道:“你不舒服,在家好好休息。”
说着,他便着急出门。
院子里停放一架飞行器,银色的外壳流转道道寒光,低调的奢华,不张扬不浮夸。
可惜时聿不会驾驶飞行器,只能步行前往雄虫保护协会补贴的房子。
“雄主,我也想去。”
克里斯追了出来。
星际环境不适合种植蔬菜,帝国每年投入大量的资金培育蔬菜,成功率极低。
导致蔬菜价格暴涨,普通虫只能选择青草口味的营养液。
若是能在家里种出蔬菜……
时聿眉梢轻挑,正愁怎么搬运蔬菜,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那真是太好了,你会驾驶飞行器吗?”
刚问完,他就想挖个洞钻进去。
面前的男人是帝国最年轻的上将,保家卫国,战功赫赫。
克里斯微怔,随即大步走向飞行器。
雄主果然不在意他。
他眼中掠过一丝淡漠,心底涌起阵阵失落与惆怅。
雄主唇边漾起的微笑,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我会。”
说完, 克里斯陷入沉默。
飞行器内的空气仿佛凝滞,时聿有意说些什么打破沉闷的氛围。
他瞥了克里斯一眼。
“你喜欢吃什么蔬菜?到时候在院子里多种些你爱吃的菜……”
克里斯一首没开口,阴沉着脸,眉目间有隐隐的烦躁。
他就在空中一圈又一圈地绕,短短几分钟的行程,却好像怎么也开不到终点。
时聿觉察到气氛不对,默默闭上嘴巴。
老婆生气了,他不会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