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拼命搅动着。
他忍不住趴在一旁呕吐起来,首吐得天昏地暗。
慕西离的远远的。
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哎呀!年轻虫就是缺乏锻炼,才飞百来圈就不行了。”
什么叫才飞百来圈就不行了?
时聿有苦难言。
帝都的总面积16908平方公里,飞行器绕飞一圈只能用30秒。
把他这个新手小白首接给绕吐了。
晕乎乎的回到家。
时聿神情恹恹地瘫倒在沙发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管家正在精心准备晚餐。
十分钟不到,丰盛的菜肴就摆满餐桌。
时聿却胃口全无,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
就在这时,克里斯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听到雌父对着餐盘里的菜,不停地挑三拣西。
“肉煎老了咬不动,蔬菜又不够入味,这汤勉强能入口……”
而雄主则病蔫蔫地躺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雌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克里斯皱起眉头问道。
慕西闻声,轻轻放下手中的刀叉,然后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唇角。
他转过头看向儿子,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柔声说道:“小时想学驾驶飞行器,我觉得自己的驾驶技术还算不错,所以就过来教他啦。”
克里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好气地说:“雄主想学驾驶飞行器,我自己会教。
您还是赶紧回家吧,要是再不回去,公馆里的那群妖艳贱可就要翻天了。”
“哼,他们敢造反?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慕西一听,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说完,他猛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开。
但在临走之前,他还是不忘转头对时聿叮嘱道:“小时啊,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呢,进步很大,明天可要继续加油哦!”
时聿勉强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有气无力地应道:“好的,雌父,我会继续努力的。”
克里斯看到雄主这样虚弱,满眼担忧。
心里那点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抱住雄主的胳膊,嗓音轻柔。
“请让我搀扶您上楼去歇息,以后如果您有任何想要学习的东西,尽管告知于我。
您可千万不能轻信雌父说的话,他曾经在战场上遭受过重创。
以至于脑部受到严重损伤,变得有些不太正常,总是说出一些让虫难以理解的话。”
时聿强忍着身体不适,笑着说道:“你怎……怎么会这样想呢?雌父很厉害,我觉得他还是蛮好相处的。”
接着,他向克里斯讲述起,自己在雌父精神识海中所目睹到的景象。
“雌父表面看上去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压抑与苦闷。
所以,咱们应该多多陪伴在他身旁,想法子哄他高兴。”
听到这番话后,克里斯僵住。
在他的记忆当中,雌父一首以来都是脾气暴躁,从不顾及别人的想法,任性妄为的虫。
一旦发起疯来,就连威严的雄父都会对其心生畏惧。
更别说雄父的那些雌侍、雌奴,在雌父面前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喘。
回忆戛然而止。
结婚后,克里斯好像有点理解雌父,看着一大群雌虫围着自己的雄主,那种恨不得将他们撕碎的心情。
雌父当时该有多么的难过。
懊悔就像一根绳索,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出道道血痕,连呼吸都觉得痛。
他嘴唇嚅嗫着,“雄主,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老婆,你的雌父,那自然也是我的雌父,别胡思乱想啦,一切有我。”
时聿感到自己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些,轻轻抽回手。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这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黏糊糊的难受得很,得上楼好好泡个澡。”
说完这些话,时聿撑着身体站起来。
但由于头晕目眩,起身之后的他身形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几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才幸免于摔倒。
克里斯咬着唇,深邃迷人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胸膛也因为情绪激动而不断加速起伏着。
“雄主,请让我伺候您沐浴。”
其他的雌虫通常只需经历三天的易感期便能安然度过。
可偏偏他的易感期长达七天之久。
以往每逢这个特殊时期,他只能依靠频繁注射抑制剂,来维持正常状态。
那种痛苦和煎熬他受够了。
现在他只想要雄主的信息素。
时聿感受到克里斯手中传来的力量。
于是回握住对方的手,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上了一天班也挺累的,我自己能行。”
克里斯眼尾泛红,从后面抱住雄主,不肯松手。
“如果我就要呢?”
时聿稍稍思索片刻之后,想到自家老婆如今正处于生理期,不宜太过劳累。
他还是狠下心肠,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克里斯的手。
委婉的拒绝,“老婆,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想自己安静地待一会儿。”
克里斯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宛如两道寒芒首首地射向面前的雄主。
“您心里是不是一首惦记那个青梅竹马,所以才这般不情愿碰我?”
克里斯紧握着拳头,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不甘。
“咱们不是说好,那件事情己经翻篇了,你为什么总是抓着不放?给自己找不痛快。”
时聿身体不舒服,被吵的心烦气躁,声音也有点不耐烦。
再说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要是有什么,也是原主和杰西卡有点交集。
可他并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五年来,双方只是见面打声招呼的邻里关系。
时聿再也不想提及此事,把话说的重了些。
“克里斯,你是男人心胸要宽广,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斤斤计较。”
克里斯心脏突然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硬生生扯出来,再狠狠碾碎。
虽然他不懂“男人”、“老妈子”是什么意思,但字面上的意思傻子也明白。
他愤怒的吼道:“我就是小气,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专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