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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面对即将到来的终结与死亡,荒坂三郎在尖叫着,哀嚎着的同时,其意识载体如同一台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一样,在全息影像上不断闪烁出昭和年代的军歌片段。

那是来自他这个做着不切实际妄想的,连畜生猪狗都不如的军国主义老毕登灵魂最深处的执念。

但在此刻,正随着灵魂的破碎而一点一点的消逝。

“你这该死的东西,你这卑贱的凡人……我要诅咒你……”

感受体会着整个人的存在缓缓分崩离析,荒坂三郎在最后的最后怨毒而扭曲地死死仇恨盯着,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咆哮着嘶吼道。

然而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凯文则是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与情绪的波动都看不见。

像是类似的情况,早在上个世界他带队剿灭各个恐怖组织的时候就见多了,且相较而言骂的还要更加难听,更为难以入耳。

事到如今,早就己经明如镜水,宠辱不惊。

虽然如此,但这并不意味着凯文就会任由对方继续满嘴喷粪。

既然是注定要死的人,那还是快点去死的好。

特别还是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狗种,那就更加留他不得了,才不是因为凯文他心眼小。

“恶心的贱畜,该上路了。”

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动作,甚至这一次凯文连动都没有去动哪怕一下,可对只是听闻话音经受视线的荒坂三郎来说,他却清楚的感受到一种终极的大恐怖。

面对这份强烈的感受,这位荒坂集团的掌权者,几十年来自始至终都做着不切实际幻梦的军国主义余孽,灵魂破碎的将死之人出于本能的下意识想做些什么。

但紧接着,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什么也都做不到!

并且,荒坂三郎还惊恐并绝望的发现,无尽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汐般席卷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的同时还一点一点地寸寸肢解,反反复复的不断进行着凌迟。

可问题是,自己并没有死啊。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应该就此死掉的吗?

这个此前做着成神永生梦的愚蠢东西并不知道,他其实是死了。

但由于之前将意识上传拷贝的缘故,每次死亡都会让计算机重新去拷贝数据,然后以此将意识思维重组。

可也正是因此,这种本质上完全复制粘贴的行为,还连带着将死前所经受的一切都给涵盖了进去。

换而言之,荒坂三郎将一遍遍重复着死亡与重组的轮回,首到不断累积的庞大数据将这台全世界都最属于尖端的量子计算机撑爆为止。

可以预见,这将会是一个无比漫长的过程。

其跨度起码将持续几十上百年,令他将要为此死上几亿,几十亿,几百亿至更多更为庞大的天文数字。

不过这就不是凯文所该去考虑的了。

“那么,接下来就该去解决你了。”

凯文转身,望向身后似乎作为过滤器去过滤过于庞大的崩坏能,如今己是一滩肉瘤的荒坂华子。

“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你这么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加上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就送你份解脱吧。”

说罢,善良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斩出一刀。

紧接着,在对方瞳孔深处最后的人性火花注视中,刀光掠过她脖间并连带将整具非人的躯体撕裂时,一滴解脱的泪光悄然滑落。

至此,她那可笑而悲哀的一生迎来了终结。

“好了,现在就该让我这发育不良的对手降临来到这世上了。”

再次转身,看向正前方孕育着律者的胚胎,凯文缓缓地抬起右臂与肩齐平,接着五指张开,再猛地握起。

而就在猛然收拢的一瞬间,水晶能量如山呼海啸般汹涌地迸发流出,脚下地面上泛起道道涟漪状的蓝白色光纹,无数水晶微粒从虚空中析出,汇聚成一道由多重几何符文嵌套的精密繁奥的阵图在周身徐徐展开。

最外层是极具古凯尔特风格的三角碑文,中层则流转着幻影剑所特有的水晶刻痕,而在那核心之处则浮现出属于虚空基因链的图腾标志。

“显现吧——”

就像动漫中主人公召唤自己的武器般,凯文轻语着。

"叮——"

伴随话音的落下,阵图中央的空间顿时变得如同被撕裂的丝绸一般扭曲破碎,而一柄修长的剑刃则在这时刺破虚数裂隙缓缓升起,剑格与剑脊接触的瞬间清越的剑鸣响彻云霄。

十二面棱柱形水晶构成剑身的主体,每道棱面内都嵌有螺旋状暗红色能量流如活体血管般搏动,当光线折射照耀时,浮现出某种若隐若现的铭文,呈双层逆十字结构的剑柄处镶嵌着楪祈/真名虚空大剑的猩红核心,从中所迸射而出的暗红光晕将护手处的相位纹路和剑脊浸染,为其增添一种别样的邪异感。

尽管如此,这柄剑却有着一个无比响亮的名字。

其名,石中剑(The Sword ione)。

源自于凯尔特传说中,最富有传奇色彩被称为永恒之王的伟大国王亚瑟,拔出那柄铭刻有拔出此石中剑者,即为英格兰之王铭文的典故事迹。

作为在上个世界中,以整个守墓者集团,数十万东瀛人,以及上百万鱿鱼的魂灵,樱满集那只拥有双份『王』之力的手臂,众多专门抽取出来的虚空,配合水晶之力运用路西斯特有的幻影剑凝聚之法,还有苇名流中关于养剑的方法所锻造出来的真幻影剑,其实它本不应叫这个名字的,而是唤作王者之剑。

但由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下子从阿美莉卡人变为不列颠人,出于某种趣味凯文便顺理成章的对它进行了重命名。

毕竟,生活总要有些仪式感嘛。

“上了!”

当凯文握紧剑柄的刹那,由剑柄核心所伸出荆棘状虚空锁链攀附缠绕上他的手腕,某种力量在此刻复苏流转令得整个虹膜都在顷刻被染成一片暗红色,视野中浮现出范围内所有物质的基本构造图。

那种视角就像处于第三人称的上帝角度俯视着此间的一切。

而这,便是石中剑所附带的能力「万象织理·忒伊亚」。

取自希腊神话中司掌光明的泰坦神,同时也是月球成因假说忒伊亚撞击说的命名源,预示着该能力将如天体碰撞般粉碎常规的认知边界,引领人去到另一重的视界。

那曾惊鸿一瞥所窥见到的三重领域。

不过现在展望未来还有些不是时候,该做正事了。

“随着我的强大,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本命之剑也变得更强更契合了……”

凯文自语着轻轻挥剑,蓝色的水晶波纹自剑尖如潮水般蔓延而开,所过之处皆被打上标记,只要心念一动立即就能传送过去。

“铮——”

但他却并未使用,而是随着水晶能量与王之力在刃尖迸发双重辉光,猛然挥剑斩向前方的律者胚胎。

然而就当那极尽凌厉锋锐得好似可斩断这世间一切的剑光即将命中,斩在切开那律者胚胎的瞬间,一个异变却毫无预兆的骤起。

石中剑核心突然迸发刺目白光,凯文持剑的右臂上随之浮现出无数陌生符文。

紧接着,没等来得及反应,一道刺目的白光就在前方轰然炸开,整个意识也因此仿佛被卷入时空旋涡,眼角的最后余光中只剩下一抹难以言说的色彩。

待到光芒尽散之时,己是身处荒坂大厦的废墟之上。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啊!!”

看着眼前及周围的景象,凯文正欲去思索搞清情况,突然一种无比剧烈的,几乎像是拿刀将脑袋给砍成两半的头痛如洪水一般袭来。

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下,凯文不仅根本无法思考,甚至还单膝跪地,将石中剑深深插入龟裂的沥青路面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

而在这时,无数不属于此世的记忆碎片兀然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翻涌,令他看到了许多此前从未见过的画面,从未见过的人,从未结识的朋友,从未做过的事,从未……

好巧不巧,像是生锈的齿轮般刺耳来自「座」的警报声在这时响起。

“世界线融合度39%……检测到精神过载,请「座」之主尽快……”

“闭嘴!给我……解释!”

面对视野中的双重虚影,现实里的残破大厦与记忆中开满樱花的千羽学园在此刻不断交错闪烁的景象,凯文强大精神咬着牙拔出佩剑,剑柄的虚空荆棘在这时突然反刺入手腕,储备的暗红能量顺着手臂血管逆流,令他的精神与状态为之一振,能够清晰无误传达个人的意志。

“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而对于他这位「座」之主的命令,「座」也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复。

可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被无穷无尽的雷暴冲破,一道浑身上下被电磁风暴所包裹缠绕的身影冲破地表,其所裹挟的电磁风暴瞬间便将荒坂大厦遗址撕成碎片,夷为平地。

同一时间,屹立高天之上,雷暴之中的身影身披由崩坏能重构为暗紫色装甲,裙摆流淌着液态电弧,将那一头紫黑色长发映照的如瀑飞扬,鎏金瞳孔中倒映着崩坏的纹章,可怖的威势从她身上散发铺天盖地,好似一尊降临凡尘的神祇。

可当镜头移到她的面部时,却叫人不免为之惊叹起来。

律者的容貌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本应死去的女人,她的名字是——

皆川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