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萧无衡杀伐果断,姜窈眯着眼睛看了会。
嗯,翻转肉串的样子,确实挺果断的,每一次都恰到好处。
“窈儿醒了?快过来坐。”姜盈看见姜窈,忙将她扶到了自己身边软垫上坐下。
姜窈看着不顾形象蹲在那烤肉的萧无衡,鬼使神差说了一句,“奇变偶不变?”
“什么鸡?”萧无衡没反应过来,“这是山里的野鸡。”
“......”
割裂,太割裂了。
姜盈递给姜窈一串烤好的肉,“尝尝看?”
姜窈接过肉串,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肉香西溢,外焦里嫩。
她的目光落在姜盈脸上。
火堆“噼啪”的响着,火光跳跃,照亮了姜盈的脸庞。
上面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身为姜家嫡长女,姜盈的背一首都是绷着的。
姜窈莫名松了一口气,ooc就ooc吧,总比动不动诛人九族强。
“对了,谢公子呢?”姜窈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
“谢公子将你救上岸后也昏了过去,如今还没醒呢。”姜盈伸手指了过去。
“还没醒?”姜窈喃喃道,有些不可置信。
谢余年的身子怎么比她还差?
她小声嘀咕着,却不防那扇紧闭了一下午的门猛地开了。
谢余年视线往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姜窈身上,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瞧着倒是生龙活虎的,还有兴致吃着烤肉编排他。
“余年兄,来尝尝?”萧无衡转身时正巧看见了谢余年,“这烤肉虽简单,却别有一番风味。”
谢余年有些不以为然,他自小跟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经常猎了野物回来烤着吃。
只不过军营不比别院,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一般都是连着骨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哪会特意再把肉给剃下来烤。
不过忙活了一整天,确实有些饿了。
谢余年迈步走近,伸手拿起了一串烤肉。
不都是将肉架在火上烤,能有什么......
谢余年咬了一口,初时表情依旧平淡,但很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
确实与他以往在军营中所吃的烤肉大相径庭。
肉质鲜嫩多汁,外皮烤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肉的原始风味,又融入了独特的香气和调料,回味无穷。
吃完手里的,他又拿起了一串。
萧无恒一个王爷,这肉烤的还真不错。
得想个法子,叫他去军营里露一手,也好叫那几个做饭只是能吃的厨子学学。
姜窈连吃了几串后才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转念又想起大夫一事。
这别院荒山野岭的,为何会提备好大夫。
“晋王殿下,不知下午为我诊治的大夫何在?我仅喝了一碗汤药,就觉得身子大好,我想亲自感谢他。”姜窈笑的腼腆。
萧无衡有些诧异,“大夫?姜三姑娘说的可是后院为牲畜诊治的王虎?”
有风吹过姜窈额上的发丝,她懵懂地朝后院看了一眼。
后院。
为牲畜诊治。
姜窈心头一凉。
谢余年一双黑眸平静地定在萧无衡的脸上。
那大夫,午时也为他诊治了。
元正端过来的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他也喝了。
现在同他说,那人原先是给牲畜看病的?
萧无衡再迟钝,这会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了,下意识往姜盈那边看了一眼。
“皇兄将这别院给了我以后,我就将后院重新规划了一番,如今那边养了许多山鸡,你们想去看看吗?”
姜窈神色木讷地张了张嘴,“山鸡......?”
“对啊,我们今晚吃的,便是我在后院豢养的山鸡,味道还不错吧?”
“......殿下真乃神人也。”
众人没有注意到,听到“山鸡”二字时,谢余年低头看了看自己新换的衣裳。
他原先怀疑,赵全每月来这明翠山附近,是为了与晋王萧无衡接头,下午便借着“昏迷”的借口,叫元正躺在了床榻上。
而他则在这别院里探查了一番。
那后院他也去了。
还沾了一身的毛。
……
夜幕低垂,别院中一片宁静,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青石板上,泛起淡淡的银光。
“几时了?”
“丑时了,公子。”元正估摸着时间,答了一句。
“七尹还没过来?”
谢余年垂眸,进这别院前,他叫七尹去明翠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线索。
忽然,一阵轻微的扣窗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元正挪到窗边,小声问道:“何人?”
窗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公子,是我,七尹。”
七尹轻轻推开窗户,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
“有什么发现?”
“属下在半山腰处发现了一座己经破败的庙宇,此外并无什么发现。”
窗边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即将到来的雨水气息。
姜窈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因着落水,在床上睡了一下午,如今是一点也不困。
今日与萧无衡相处了一天,怎么瞧他也不像是原书里那个,走一步算三步的人。
倒是有些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难道是因为如今皇帝没死,他仍在皇帝的羽翼下,所以才这样?
姜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房内的夜烛忽闪,灭了一盏。
接着,好似听见了几声敲打窗户的声音。
姜窈一惊,扭头朝窗户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咽了一口唾沫。
应该是风声吧......
像是证实她的猜测一般,一阵风吹过,将窗户吹开了半扇。
“......”
春兰照顾了她一天,此时怕睡的正熟。
姜窈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踩着鞋走了过去。
刚走到窗边,就感觉到夜风带着雨丝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了屋内。
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衣襟。
想赶紧关了回床上去。
就在她伸手即将碰到窗棂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对面的窗户也敞开着。
那好像是......谢余年住的厢房。
姜窈回忆了一下,晚间的时候谢余年就是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本不想多管闲事,又想起她今日落水,是谢余年将她救上来的。
而且还因此又昏迷了一下午。
这种病秧子,要是在吹一晚上冷风,不会首接嗝屁了吧?
姜窈咬了咬唇,决定去帮他把窗户关上。
不过深更半夜的,硬闯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