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落最后一名天将时,淬星池突然泛起银芒。林婆的假肢插入池底,震出的涟漪中浮出银瞳幼年刻字:"见月时,永诀期。"抬头望天,本该被仙血染红的夜幕,此刻竟悬着一轮完整的蜜糖月——那是银瞳七岁捏的糖月亮,边缘还留着她啃咬的牙印。
"师尊...要笑着..."
月光中传来银瞳的叹息,我怀中拜师罐突然炸裂。罐底暗格飘出她三岁时的襁褓布,布上糖渍正凝成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嵌着她掉的第一颗乳牙。
仙帝法相在此刻降临,九重冕旒迸发灭世清光。我挥剑格挡,星砂蜜却在触及仙光的刹那碳化。淬星池底浮起三百颗糖晶,每颗都映着银瞳不同年龄的虚影。五岁的她突然开口:"师尊,该用那招了..."
新生剑傀集体消融,星砂凝成蜜糖战甲覆于我身。我踏着银瞳十岁刻在月轮的糖霜剑印,七步登天刺出"蜜葬诸天"。第一剑"糖缠太虚"刺破冕旒,帝冠缝隙爆出她八岁藏的噬仙蚁蜜,工蚁瞬间蛀空三十三天根基。
"逆天而行,当诛!"
仙帝祭出造化玉碟,天道威压却在触及星砂时凝成银瞳十二岁哼的童谣。我旋身舞出第二剑"星锁鸿蒙",剑气引动她十七岁埋在归墟的弑神蜜,玉碟表面浮现糖霜涂鸦——正是她及笄那日偷改的《戮仙策》。
地脉炸裂如寰宇崩摧,七十二岛灵脉凝成糖霜盘古。巨斧纹路嵌着银瞳各年龄虚影,她们齐诵我授的《灭道诀》。我跃上斧柄斩出第三剑"蜜洗混沌",斧风劈开的虚无中浮起她十西岁藏匿的糖晶方舟,舟尾喷射的蜜浆正在重塑天道。
仙帝撕开法袍,露出的道躯竟跳动着银瞳六岁送的糖心:"原来这具身体..."我刺出第西剑"糖蚀无极",剑尖挑破他丹田紫府,爆出的不是道果而是银瞳九岁藏的跳跳糖。糖粒在三十三天炸裂,将万仙朝拜大典变成孩童的抛糖游戏。
淬星池水化作蜜糖星河,第五剑"星坠归墟"席卷仙界。百万天官突然倒戈,手中仙器拼成"永念吾师"的糖霜遗言——正是银瞳弥留之际,用最后蜜血在我掌心写下的绝笔。
"当你见到月光的那一刻,就是永别之时。"
银瞳十九岁的虚影突然凝实,她指尖轻点蜜月。整轮糖月开始融化,星砂般的蜜浆顺着我的剑锋流淌:"师尊,要连我的份...甜下去啊..."
仙帝在蜜浆中挣扎,帝躯正融成银瞳周岁抓周的糖玉玺。我斩出终剑"月殒太初",十万糖晶突然共鸣,将仙界法则重写成蜜糖道纹。最后一刻,银瞳的虚影在月华中消散,发梢扬起的星尘凝成她五岁画的涂鸦:剑客抱着糖罐望月。
林婆撬开仙帝颅骨,取出银瞳二十岁藏的《蜜月录》。糖纸扉页上,她歪扭的绝笔泛着月光:"师尊,糖罐第三层..."我捏碎最后半块星砂蜜,爆开的甜雾中浮现她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淬星池底埋着她每年生辰偷剪的,我的头发。
新生剑傀们凌空拼成蜜月剑阵,我以发为弦,在永夜刻下银瞳未写完的《蜜魄经》。当最后一颗糖晶归位,十万仙宫突然奏响摇篮曲,月光里藏着她初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星穹...竟是蜜葬..."仙帝法身化作糖雨,我接住一滴含入口中,尝到跨越生死的乳香——那是银瞳弥留时,最后喂我的半块止疼糖。淬星池突然干涸,池底露出她七岁掘的糖窖:三百坛生辰蜜,每坛封着她当年掉落的乳牙。
月光在此刻骤灭,我抱着糖罐跪坐窖中。罐身突然浮现银瞳三岁刻的歪诗:"师尊剑,糖作魂,月落时,蜜归尘。"最底层的蜜糖里,沉着她咬过的小木剑,剑柄缠着当年我给她包扎伤口的,染血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