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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星墟淬道心

丹霞洞的残月被血色浸透时,明澈啃咬天枢剑的脆响突然停滞。婴孩掌心渗出的星砂凝成钥匙形状,插入虚空裂隙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坍缩成光点。我们坠入星河倒悬的秘境,脚下陨石浮岛刻满顾家剑诀,青璃的龙息扫过黑曜石面,映出母亲怀胎七月仍在练剑的残影——她剑尖轻点隆起的腹部,剑气在胎衣上绘出封印明澈的星纹锁。

"当心!"陆昭的重剑突然横挡在我喉前,剑身映出苏绵绵身后扭曲的时空裂隙。机关蜂群尚未结成防御阵,明澈己咯咯笑着扑向裂隙,乳牙啃噬间竟将紊乱的时空乱流嚼成糖丝般的灵气流。婴孩脖颈胎记闪烁如北斗,指引我们踏着星髓凝成的玉阶向上攀登。

玉阶七百级处,威压化作实质的锁链缠住众人脚踝。青璃逆鳞刺破肌肤,龙血滴在阶面暗藏的顾家族纹上,竟浮现出器宗初代祖师剜去"天枢"铭文的画面。"顾家锻剑,器宗窃名..."陆昭嘶吼着折断左手小指,精血溅在重剑裂纹处。剑鸣如龙吟震碎幻象,北斗第七星"摇光"爆发的强光中,他悟出的"玉衡问心"式与母亲封印魔眼的剑招完美重合。

台阶尽头,青铜巨炉吞吐的星焰照亮《破军饲月录》残缺的真义。明澈突然掷出七枚乳牙,牙尖沾染的星砂点燃滔天炉火。天枢剑破膛而出的瞬间,幻境如潮水涌来——母亲将我放入剑炉,剖开的丹田金丹化作金液裹住我的灵根。"以血饲月,实为饲剑..."她将翡翠步摇刺入眉心时,九位紫霄长老正用锁魂链穿透父亲的琵琶骨,后颈魔眼触须滴落的黏液腐蚀着顾家族徽。

"醒來!"青璃的龙爪撕开幻境,北斗舟己悬浮在寒潭之上。陆昭的七柄重剑绞碎琉璃棺中涌出的怨魂,剑脊星图补全的刹那,他眼底浮现金丹修士独有的洞虚眸光;苏绵绵的机关蜂群分食蚀日藤芯后,蜂翼纹路与《玄微真解》阵图浑然一体;我的金丹在明澈啃咬下褪尽魔气,琉璃珠般的丹体表面流转着母亲用鲜血绘制的逆命阵。

极北之地的暴风雪在翡翠剑锋上凝结成顾家族徽时,明澈突然吐出三枚剑丸。婴孩脖颈胎记己蔓延至耳后,细看竟是微缩的《饲月录》全文。青璃褪下的逆鳞正在重塑星甲,每片龙鳞都烙印着天权归尘式的剑痕,只是她发间新生的银丝提醒着我们——屠龙刃每出鞘一次,便要燃烧十年阳寿。

北斗舟撕裂云层那刻,丹霞洞最后的朱果树轰然炸裂。血雾中升起的九道魔影尚未凝实,明澈的嗝声己震碎虚空。三百年前的母亲虚影自婴孩口中跃出,一招"天枢弑神"便斩落三颗紫霄长老的头颅。魔首坠地时化作冰晶,映出冰渊深处被铁链贯穿的母亲残躯——她心口插着的翡翠步摇,正与我发间这支共鸣着发出悲鸣。

"北境的雪..."陆昭抹去剑刃上的冰碴,忽然轻笑出声:"倒是适合温一壶星髓酒。"苏绵绵的星蜂罗盘突然指向暴风眼中心,那里隐约可见跪拜的万千修士,他们后颈蠕动的魔眼触须正编织成巨大的顾家族徽,仿佛在恭迎真正的宿命之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