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听到他的话,放下茶杯。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这话里带着笑意,让清儿很无奈。
“我都跳了那么露骨的舞蹈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不单纯是来看跳舞的吧?”
君祈应和的点点头,“不过你舞蹈跳的不错,只不过我有家室了。”
清儿听到君祈有家室了不仅没有退缩,眼神反而亮了起来。
“那旁边这位是你的?”清儿想了想措辞,“外室?”
君祈眼前一黑,果然任何人对八卦都没有抵抗力。
君祈又拿出来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在这待多久了?”
清儿的手慢慢地在桌子上挪动,不断地靠近那锭银子,刚要上手拿,就被君祈按住了。
这个春楼虽然是个有钱人来的场所,但是分到他们身上的钱一点都不多,就像刚刚点他花的那些钱,他们也只能分到三分罢了,不过楼里还有一条规定,就是他们凭自己的能力拿到的小费,就全是自己的了。
所以清儿很乐意回答她的问题,虽然跳了几支舞,累了点,但是今天这单比他之前干的都轻松多了。
“差不多有七八年了。”
那倒是不短时间了,想必对这个南祁道也很熟悉了。
“鲨口海怪,听说过吗?”君祈拿出信,翻到背面让他看。
清儿摇摇头又点点头。
“前几年没听说过,只是近两年突然横空出现了一个人,叫什么不顺?”
“哦哦哦哦,对,卜顺。”
不顺?起的什么名字。
清儿又继续介绍道,“这个卜顺前几年很倒霉,正对应了他的名字,非常不顺,但是这两年他不信邪,出海了一次,结果带回来了一只鲨口海怪,不久之后便流传起了他勇斗鲨口海怪的故事。”
“这个卜顺之前是干什么的?”君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他之前是个铁匠,家里有艘船,偶尔出海捞些鱼,补贴一下家用,他之前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打啥坏啥,后边就没人再找他打武器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知道是开窍了还是什么,突然就非要下海捕鱼,就把那只鲨口海怪带回来了。”
君祈听完他讲的,脑袋里己经自动把那时发生的事情脑补出来了。
卜顺打铁(非常倒霉)——(受指引)下海捕鱼——茶馆男人——猎杀海怪——传播故事
听茶馆那男人的口风,卜顺打到这只鲨口海怪应当非常不正常,甚至有可能与他有关。
但是真正要让他说的时候。他又不敢说。
是谁打的海怪不能说还是在哪打的海怪不能说?
君祈脑袋里闪过金光。
她想到什么,突然站起来。
景之看向她,眼睛瞪大,望向窗外。
窗外的烟花嘭的一声炸开。
是一个很罕见的颜色。
君祈听到声音,头部转向窗外,“那是大暑她们。”
这是君祈发给她们的求救烟花,大暑他们出事了。
君祈抓起自己的佩剑,和景之一起跑到楼下,正好碰上了抓着人回来的惊蛰。
她手上那个男人不停地挣扎着,虽然双手被绑住,嘴巴也被塞住,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扭来扭去。
“殿下,这是我跟着那个男人抓到的人。”
“那个男人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出了茶馆就沿着路南往西走了,我跟着他走了很远,他才停到了一个铁匠铺前边,在铁匠铺前边破口大骂。”
“那个人骂了很久,这个人才出来,脸上没有气愤,反而都是恐惧,然后这个人就要把那个人杀了灭口。”
这个铁匠铺的人不想看到这个茶馆喝醉了的男人,他们之间有恩怨,这个铁匠有把柄在这个喝醉了的男人手里,他忍无可忍,所以打算动手,没想到被惊蛰逮个正着,首接将人带回来了。
铁匠……
“这个铁匠他家挨着海吗?”君祈感觉这两件事有些关联,“或者他家有船没有?”
惊蛰仔细回忆了一下,“挨着海,具体有没有船不知道,能看到的范围没有看到船。”
说明这个人可能真的是卜顺。
君祈蹲下,将男人口中抹布出,然后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问,你说,明白吗?”
男人害怕极了,使劲点着头,君祈这才把手拿开。
“你是卜顺?”君祈问他。
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人能上来首接叫出他的名字,愣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案,君祈的眉头瞬间扭了起来。
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想要鲨口海怪的消息就能在医馆里得到,去了茶馆就正好赶上说书人在讲鲨口海怪的故事,这青楼里的郎君没怎么为难就套出了一些消息,现在她们刚出春楼,首接就撞上了抓着卜顺回来的惊蛰。
到底是谁能在背后安排好这一切?
他们是不是入了城就被盯上了?
想到这里。君祈的汗毛不禁竖起来,这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