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是因为哪方面比我好才当了我师兄?”君祈问他,语气中丝毫没有应该对可能是她师兄的人应有的尊敬。
“师妹说这话真是伤人,”景之假装抹抹眼泪,“师兄自然有师兄的长处。”
君祈上下瞥他一眼,“舌头特长吗?”
景之嘴边的笑容一下就收敛了,幽怨道:“师妹的嘴巴还真是毒。”
“比不上师兄的毒毒,你这药粉下去,这些人没三天醒不来吧?”
虽然君祈没有景之学艺精湛,但是最基本的药量还是能闻得出来的。
“我还以为师妹会随身携带着解药呢,怎么你也晕过去了?”
景之不断的调侃她。
君祈从床上下来,打算去外面看看。
下床时她一看自己身上竟然换了别的衣服。
君祈环视一圈,确定这屋没有别的人,她和景之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可以给她换衣服的程度吧?
不过这屋子布置的蛮好,能看得出来有生活了很久的痕迹,而且显然这屋主人的品味也很好。
这虽然是一个小木屋,但是布局很通透,简单的一居室内毫无局促感,家具摆放的疏密有致,分出不同功能的区域。
从床上下来就看到一套古朴的桌椅,桌面被打磨的油光锃亮,桌腿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仙鹤,这是一个西方桌,西角各摆放着一张椅子,椅背镂空刻着徐栩如生的莲花图案。
椅子上铺着的不知是狼皮还是鹿皮,君祈走过去一摸,手感细腻,不扎手,这若是在集市上出现必然被哄抢一空。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精致的书架,书架通体木质,由粗细不一的木条拼接而成,书架上错落摆放着各种书籍,其中大部分还是医术,不过也许是研究毒术的也不一定,毕竟景之看着就是一个腹黑的人。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架上,细细看来竟发现书籍封面页的书名上竟然泛着金光,这厮竟然拿金粉来题写书面,君祈看的首咂舌。
墙壁上挂着几幅书画,有一幅山水画,那山水画一看就是大家出品,几笔就勾勒出了山川河流,最精致的还是树枝上的鸟儿,那鸟儿的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似乎是要展翅高飞。
这让君祈对景之的壕气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这厮是真有钱呀!
角落处还摆放着一座屏风,屏风由竹片编织而成,上面画着梅兰竹菊,这明明是君子之风的象征,怎么看来也和景之的气质不符。
君祈绕过屏风,就看到了里面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再走近些看,罐子里竟不少毒虫。
君祈看的打了一个激灵,因为那里面的两只虫子正在打架,旁边还有一只残缺的腿。
她抬头望过去,上面有一只造型独特的灯,灯的支架是由弯曲的树枝制成的,旁边还悬挂着几颗温润的玉石,想必点亮这盏灯,光线就会通过这几颗玉石散射开来,想必是一个非常唯美的画面。
君祈点点头,这盏灯不错,却和这个屋里的装饰不太搭。
君祈回头看向景之,双手背在身后,“你这样的人竟然会买一盏这样的灯,倒是不像你的风格。”
景之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巴,就这样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这盏灯是我生辰时你亲手做了送我的。”他的语气里满是骄傲。
“我连你的生辰都知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单纯的师兄妹?”君祈问他,“那你别的师兄妹送你的礼物呢?”
景之似乎被她问住了,仔细想了想,“之前师兄倒是送过一次,不过他送的是一只蛊虫,我不喜欢,让小白吃掉了。”
君祈摸灯的手顿住,回过头来看向他,“人家送你的礼物你就这样处理了?”
景之疑惑的抬起头,“这有什么呢?”
君祈摇摇头,“那你为什么留下我送你的?”
景之双手撑在桌上,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这是你送我的呀。”
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你送我的和师兄送我的是不一样的。”
君祈不太理解他的想法,“那我和你是恋人?”
景之摇摇头,“不是呀,我是亲人,罹寒说了,我们是亲人,我是你哥哥。”
君祈又听到一个新名字,她企图调起自己的回忆,罹寒这个名字还是有些耳熟的,但是无论如何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罹寒又是谁?”
刚刚提起罹寒景之还很高兴,但是现在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景之又莫名讨厌起这个名字了。
“陛下给你安排的老师。”
君祈回忆了好久,她之前并没有什么特长,唯一拿得出手些的就是医术了,但医术她和景之师承一脉,景之并没有将罹寒称之为师父。
所以罹寒肯定只单单是她一个人的老师,那个罹寒教了她些什么呢?
君祈又向景之走过来,她这才发现,地面上铺着一张厚实的羊毛毯,她没有穿鞋,这张羊毛毯很好的隔绝了地上的凉气。
这张地毯是米白色的,上面绣着一些简单的图案。
君祈莫名的很喜欢这张毯子。
不得不说景之真的很贴心,那张椅子从人体工学的角度来讲是非常贴合人类曲线的,所以其实景之也了解机械吗?
“这椅子是你做的吗?”君祈问他。
景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他身下的椅子,“不是啊,这是罹寒给你做的,我可走了好远将这玩意带过来的。”
“罹寒和御臣说了,他们走不开只能派我过来保护你。”
君祈仔细回想了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不禁怀疑他到底在哪里保护了我呢?
景之像看出来她的想法似的,“是你自己下的命令,若不是到生死存亡之刻,不允许在你面前现身。”
“我也搞不明白,陛下那么宠爱你,为何还要将你送出国,还是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
听着他说的话,君祈的脑袋里自动浮现出来一个人像,那是一个很慈爱,却很有威严的形象。
应该是景之嘴里说的那个陛下。
但是按她说的话,既然那么宠爱她,为什么要将她送出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