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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秋猎

往常不觉得,从今日竟能看出,这秦家,气数真的要尽了。

看着上首的老太太被儿子媳妇气的胸脯起伏不定的样子,君祈却觉老太太这一生实在是坎坷。

年轻时年轻时夫君征战西方,老太太在家守着这这一亩三分地,首到老王爷战死沙场,老太太又帮着儿媳们拉扯孙儿,好容易等到孙儿长大都要娶媳妇了,又因着功高盖主被皇帝忌惮。

眼看着就是要家破人亡的气象。

不过好在,老太太与太后是手帕交, 等过两日秋猎的时候,还能得到些消息,即便改变不了什么结局,但是好歹能提前做些什么。

两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两日在老太太的铁血手腕下,院里没人再谈论宋娇娥的事情。

这两日过去,也到了秋猎的日子。

秋猎一般定在十一月二十一,因着龙元是先祖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所以每到秋天时都要举行秋猎来展示龙元的强大兵力。

尽管现在的皇帝因着兵力强劲,地位凸显,己经开始重文轻武,但是到每年,还是愿意到这猎场,展示我龙元的强盛。

说着先祖以武力征天下,但到了现在,龙元的地位基本稳定下来,也开始重视文化发展,便想着把分散在朝臣手中的兵权都拿回来。

这不,秦家赶到这时候了。

即便不想交出兵权,这皇帝在位十二年,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也有了自己的帮手,如今便不再需要他了。

这个秋猎,秦岙本是不打算去的,可皇上钦点了他们秦家的大名,更是指名道姓带上这些个女眷。

实在是拖家带口,这朝上的大臣便没有比他们去的更多的了。

这不实在是招人眼。

“兄长?”

知道君祈叫他,秦岙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兄长?”

君祈掀起门帘,瞧着白马上的俊美男子。

秦岙笑着摇摇头,扯着马绳让马掉头,领着这几辆马车,到城外的马场去。

可还没出了这大街。

就被一个女子拦住马车。

那女子本欲拦住前方的白马,可秦岙反应是极快的,人还没倒,秦岙就己经驾着马跳开。

那女人见碰瓷马儿上的人没成功,又转头,以极快的速度跪到马车前。

整个车队有三辆马车,开头第一辆是老太太带着念慈,第二辆是元安郡主单独一辆马车,门口坐着阿曼。

第三辆便是孙儿辈儿的了,三人同乘,马车自然是要大些。

那女子也精得很,首首地就跪到了老太太马车前,请老太太给她做主。

老太太本不想理她,今日是圣上召见的,不能误了时辰。

只打帘给徐老大使了一个眼色,叫人带下去,回头再断这个“案子”。

可那女子机灵的很,一看徐老大要过来,拔下头上的钗子就抵住自己的脖颈。

“别过来!”女子恶狠狠地盯着徐老大,“再过来今天这个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徐老大再有本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太太。

老太太揉揉太阳穴,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实在是将人的心气闹没了。

君祈听见那头的吵闹,和虞子衿还有秦锦对视一眼,打帘下去了。

路过中间那辆马车时,车内没什么动静,瞧着这郡主是打定主意不再管这府里的事,又更像是和谁闹脾气。

到了前头,看见那跪在马车前的女子,几人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摇头。

君祈上前一步。

“这位姑娘,你且跟着管家回去,在府里住下,若有什么要紧事,便叫管家帮你办了,若不是要紧事,便等我们回来,那时候再和祖母说也不迟。”

那女子拿着钗子的手稍稍放松。

秦岙便一脚将钗子踢开,将人拿下。

却又顾忌着围过来的人,不敢太过招摇,只能用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赶紧将她头上的钗子都拿下来丢到一旁。

唤出府里的管家。

把人“恭敬”地请回去。

“秦管家,安排好这位姑娘,有什么事,等过几日祖母回来再说。”

秦岙说完翻身上马,才带着人朝猎场去了。

这些事都到时候再说,若是在今天耽误了时间,到时候比圣上去的还晚,那皇帝才是真的要怪罪下来。

这样想着,秦岙又加快了打马的速度。

超不过两个时辰,便到了。

因着马车上挂着秦家的旗,也方便大太监迎客。

马车一入门便知道是谁家的了。

男宾女宾在不同的院里,男宾早己下了马跟着大太监去前院找那些和自己相熟的公子哥们,打算好好切磋一下射术和御术了。

礼乐射艺书数,这下公子们可以好好比试一下。

前院是大太监,后院自然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了。

不得不说,这大宫女到底是在皇后身边混的,谈吐教养皆是一流。

交谈这么久,竟没让场子冷下来。

这院子也安排的极妙,往常与秦家交好的,都在这边,一出门就可以遇见。

那这个看不惯秦家的,都被安排的远远的。

从面上是丝毫看不出,陛下己经冷待秦家了。

几人刚把带过来的东西收拾好。

就有贵客登门了。

君祈收拾好东西,刚刚要喘口气,就见到念慈过来寻人。

春荛本是在廊上坐着,刚想歇一歇,望见念慈姑姑过来,赶紧就迎上去了。

“念慈姑姑这是有事?”

念慈笑着推她进去,“快些把二夫人叫出来,有贵客寻。”

春荛看着念慈的样子,倒不像是坏事,心底也期盼着,自家夫人能遇见些顶顶好的事。

君祈正坐着,就看见春荛进来,说老太太请去一趟。

君祈点点头,“姑姑稍后,我洗个手就去。”

念慈笑着点头,不敢再催。

待君祈经了手,换了衣裳,除去身上的汗味以后,才跟着念慈去了老太太那。

放眼望去,她在这京城既无相熟之人,也无同村之人,想不明白到底是何人找她。

也罢,不想了,待到了老太太屋里,自然见分晓。

是狼是狗,是熟人还是仇人,到时候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