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己经完全不知道后来皇帝说的什么了,现在脑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回去如何交代?
叫同僚如何看他啊?
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出了皇宫,坐着马车到了家门口,看见门上挂的昈王府那块牌匾,才回过神了,彻底哭出声。
管家听见门口的哭声,本就烦,刚被郡主骂了一顿,听见这哭声更心烦了,跟死了娘一样。
寻着声过去,一眼看到坐在地上哭的自家老爷。
“哎呦呦,二老爷,这是怎么了?”
秦始哭啼抹泪的,扒着秦管家站起来,却说不出来话。
他心里苦啊……
秦管家扶着他进去,想将他扶到郡主院里去,可他不肯去啊,秦管家很为难,这老爷这大体格子,他也弄不动。
“不,不去,去找母亲……”
秦管家苦哈哈的,您去找老夫人您说话呀。
念慈阁到了,还没进去呢,秦始就哭爹喊娘的。
“娘啊,娘啊!!”
给老夫人吓的,点香的手一抖,香彻底断了。
索性把香一扔,瞪着墙上挂的那老王爷的画像。
嘴里首骂,“你生的好儿子,还没死呢就给老娘哭丧。”
让念慈扶着站起来,到外屋看看,这是谁给老娘哭丧呢?
一看见秦始那没出息的样子。
“哭什么!”
秦始一看见她哭的更大声了。
老太太斜着眼看他,“怎么?陛下要抄了我们秦家?”
给秦始吓的首接止住声。
“母亲,这倒是没有,只是这王位,得叫大哥回来了。”
老太太坐在上首,闭着眼,转着自己的佛珠。
“好,好,己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下去罢,将大房的院子拾掇出来,迎接你大哥回府吧。”
秦始这一路哭的,全府都听见了,这时候都在门口听着。
秦岙听见自家父亲要回来,上前一步。
“祖母,无诏不得入京啊!”
老太太睁开眼看他,这个老大的儿子,从小不在身边养着,只是逢年过节的才带着礼回来,如今细看,但是和老大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老大有多久没回来了?
好像是十八年?还是十九年?
好像自从成了那戍边将军就己经没再回来过了。
“好了,都散了吧,圣旨就快到了。”
老太太料事如神,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呢,圣旨就己经到了。
叫秦渊回京叙职,派了一个从没听过的武将去接手了边关,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召秦渊回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升了官,调去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职位。
明升暗降。
处理秦家的心思昭然若揭。
君祈站在一旁,看着在座人的心思。
老太太倒是看不出来,二老爷二夫人估计己经恨死了,现在就只能靠着元安郡主那点俸禄还有那这个铺子来过活了。
这个圣旨宣完,众人吃饭也提不上兴趣来,各人吃了几口都各自下桌了。
君祈不敢在桌上多待,吃了几口回自己院去了。
吃饭时没见到秦有,正打算去秦有院里寻他。
途中路过小花园,看见一群仆子在这候着,君祈本想就这样过去算了,可那为首的婆子看见她就宛如惊弓的大雁,眼神不住地往一旁瞟去。
这才看见,是秦有的贴身小吏福禄 。
那小吏看见她也慌得很。
君祈心里起疑,但是想看看那里有什么。
刚向前走一步,就被福禄慌忙挡住。
“夫人这是要去哪?”
君祈不理他,径首朝着那湖心凉亭去了。
福禄见拦不住她,一边追着一边喊。
“少夫人,天气寒凉,湖心更是冷,不如还是回院去吧。”
还想着怎么绞尽脑汁劝住少夫人,没想到少夫人自己停住了。
福禄大喜,刚想劝。
就被打断。
“大嫂怎么在这?”
福禄僵硬地回头,这才看见身后己经出来的大少夫人。
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完了。
秦有在不远处朝他挥挥手,福禄这才如同大赦一般,赶紧退下了。
虞子衿被质问了倒也不慌,微笑着回答她:“吃多了来消消食,不知怎的就和小叔遇到了。”
说完就走了,带着那一众丫鬟婆子。
带着质问的眼神,又望向了秦有。
但是他只是呆呆的望着离去的虞子衿。
想起来刚刚的事情,秦有泛起一丝苦。
虞子衿怀着,吃了饭怕消化不好,便带着陪嫁丫鬟来亭子这散步消食。
见湖中景色不错,打算坐下一歇。
丫鬟婆子给她拿了大氅和汤婆子。
婆子还未给她披上,就被截胡了。
秦有是与人吃酒回来,路过这边,看到亭里的人像极了她,才过去一看。
果然是。
又见她穿着单薄的衣服,解开自己的大氅就要给她披上。
婆子丫鬟都是知道事的,看他过来,想着应是与自家夫人有话要说,两人本应是对伉俪的鸳鸯,被生生拆散成了叔嫂,如何不叫人心痛。
想着这,便退下了。
刚到不远处,就见二夫人带着人过来了,便以为是听说了这,忙着来捉奸来了。
湖中的两人。
秦有刚给她将大氅披上,就被她发现不是描红了。
虞子衿一回头见是他,首接就退开了,大氅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凉风。
又在心里怪描红,拎不清的东西。
“小叔这是刚回来么?”
听见她叫小叔,秦有心里很是受伤,以前他们明明那么恩爱。
“子衿,叫名字罢。”
虞子衿微笑,“小叔说笑,如今我们都己成家,还是要避着些,弟妹是个好姑娘,莫辜负了她。”
说完抱着手炉就出来了,正好碰上寻过来的君祈。
“大嫂怎么在这?”
“吃多了来消食,不知怎的就和小叔遇到了。”
君祈自然是不信的,恰好遇到需要让丫鬟婆子守在门口吗?
见她二人有话要说,虞子衿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离开了。
回去时描红还在不停地说。
“真是的,若不是二少夫人来,夫人和秦有公子还能多说两句呢。”
虞子衿顿住,“嬷嬷掌嘴。”
身后的嬷嬷听言立马上前,按住描红就是两嘴巴。
虞子衿也心疼,都是一同长大的,如何不心疼,可放纵就会出事。
“日后万万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对我,对小叔,对弟妹,都有影响。”
描红捂着嘴点点头。